“可是她也该为柳氏求情吧?”韩国公见阿萱默默地跪在地上,转头对太夫人说道。
“她这不是给我跪下了么?也算是求情了。可是这求情我不答应。”太夫人目光落在涨红了脸的阿萱的身上,看着韩国公缓缓地说道,“而且我实话告诉你,阿萱日后就算做了安王世子妃,柳氏也不是正经的亲家。若是叫我知道,你敢叫柳氏日后往安王府上去给阿萱丢脸,叫安王府厌恶,我也不在意做一个恶人。”
柳氏这简直如同附骨之疽,叫太夫人不寒而栗。
她只担心日后阿萱嫁到安王府,柳氏就要去祸乱安王府了。
安王府可没有韩国公府这样好说话,柳氏若是作乱,安王妃也就算了,如今的安王府大奶奶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母亲,您也想想儿子。”韩国公对柳氏还是真的蛮喜欢的,这年头儿,知情解意,且能说中自己心事还帮自己想法子的聪明女人本就不多,韩国公拿柳氏当知心人外加半个诸葛孔明,自然不愿意时常在外奔波。
此刻见太夫人冷眼看着自己,他动了动嘴角有些艰难地说道,“儿子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喜欢的人。她离了我,素日里见不到我,也时常伤心。”
这话说的叫阿菀都觉得惊呆了,她看了看仿佛一脸情深义重的韩国公,真想问问她大伯父,既然只喜欢柳氏,那他后院儿的莺莺燕燕的又是个啥情况?
走肾不走心的啊?
这不更渣渣了么?
胖团子抖了抖自己胖嘟嘟的小肥肉,抱着自家软绵绵热乎乎的小堂弟,两只团子在炕上装死。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太夫人简直都要气笑了。
她揉了揉眼角,冷笑了一声。
“既然你情深义重,她又离不得你,你就陪她在外头住着就是,府里你也不必回来。”
“可是柳氏再不好,您总得给您孙子一个名分。难道叫他做外室子么?”柳氏肚子里这个都说是个儿子,韩国公心中十分欢喜。
因韩誉从小儿是个能读书的小天才,阿萱又是一个美貌与才学并重……反正挺诗情画意的姑娘,因此韩国公觉得柳氏肚子里这个必定长江后浪推前浪,比兄姐都要强些。因此当柳氏哭诉唯恐这个孩子日后因身份被人嘲笑,韩国公心里是十分担心的。
太夫人沉默地看着他。
韩国公急忙露出十二分的可怜。
“那就把孩子抱回来,叫柳氏继续在外住着。”这是要孙子不要人家亲娘。
韩国公不忍地说道,“这岂不是太残忍了么?”
“她再敢胡搅蛮缠,我更残忍的事也做得出来。好了,这话我给你放在这里。要么叫这孩子生下来就抱回府中养育,做你名正言顺的庶子。要么她若是狠心非要带着这个儿子一起堕落,那就是她自己自私,我也随她去。自己的儿子若是她都不在意前程,非要绑在自己的身边,可见她对这孩子的疼爱也有限,就别再在我的面前扮什么慈母做派。”
太夫人宝了摆手,叫韩国公赶紧闭嘴,冷淡地说道,“这种抱着儿子装可怜的,大概都没有想过自己儿子的前程。”
她扫过阿萱,对阿萱说道,“事到如今,明知道我对她厌恶至深,且你就要有好前程,却非要闹着叫你来我面前求情的,这对你的疼爱想必也超不过对她自己的。”
阿萱摇摇欲坠,却还是没有吭声,也没有露出对柳氏的失望。
生母再不好,再算计了她,可是那到底是她的母亲,也曾经为她筹谋过将来。
她总不可能只因为这些小事,就把生母的生育与养育教导的恩情都一块儿抛弃,然后与生母划清界限。
只是她想,日后柳氏希望她做什么,她总是要先认真地衡量对错。
若是对的,她就帮生母一把。
若是错的,她不能帮的,她也只能拒绝柳氏。
这或许也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