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下，抬手轻拍时启的肩膀，“你先出去。”
“你也发现了？”时启转头跟他对视，“我在外面等你。”
病床上的姐姐，不是照顾了他们三年，带着他们去了解国防科研的姐姐。
小叔一定知道原因。
“嗯。”苏宜年点头承认。
时启站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抬脚出去。
屋里再度陷入死寂。
苏宜年往后靠了下，又坐直起来，双手胳膊肘支在腿上，低头看着地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是姐姐，但不是那个以为自己被欺负，就气得亲自动手的姐姐。
两人的小动作不一样。
眼前这个是跟自己生活了10多年，多疑又敏感的姐姐，她不说话或者生气时会不停的抠指甲。
那个姐姐没有这种小动作，她无论什么时候都镇定又冷静，很少让人猜出她的情绪。
“没话可说？”苏然气笑了，粗哑的嗓音满是讥讽，“还是很失望？”
“没失望。”苏宜年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始终是我姐，不管你的记忆停在哪里，我只知道你是我姐。”
霍叔叔一定知道原因，自己要去见他。
“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苏宜年冲她点点头，转身开门出去。
房门关上，苏然闭上眼，更加用力的抠着自己的指甲。
苏宜年看出来了，看出来她不是他喜欢的姐姐。和他一起来的少年，也知道她不是，他们冷静的样子，衬得自己更像是歇斯底里的小丑。
她什么都没做，他们就已经发现了真相，那些粉丝有天也会发现。
燎原影业的艺人不是影帝就是影后，谁会服她？
病房外。
苏宜年和时启无事人一样，借口实验室还有事，等姐姐的情绪平复再过来。
两人一进电梯，时启马上给小叔打电话。
电话接通，听说他人已经到了附近，顿时松了口气。
到大堂等了一会，霍时远从内部停车场的入口进来。
俩小孩红着眼冲过去，语气急切，“她去了哪儿？”
“在大堂等我，一会下来就跟你们说。”霍时远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她有话留给你们。”
苏宜年和时启重重点头。
霍时远调整了下助听器，刷卡进入管理层电梯。
病房在23层。
走出电梯，傅真和苏学海夫妻俩还在门外守着，情绪都不高。
他跟傅真简单说了两句，推门进去。
病房门虚掩着，里面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霍时远抬手敲了下门，径自推开门进去。
“你好苏然，我是霍时远。”霍时远介绍完自己，关上门坐下，“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苏然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惊讶，“你知道我不是她？”
“知道。”霍时远略略颔首。
“你喜欢她？”苏然脸上多了几分讽刺，“看到我不会觉得难受吗？”
所以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身体里曾经住过另外一个灵魂的人？
“不会，你是你她是她。”霍时远抬眼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严肃，“她只告诉我她不是你，其他人并不知道。你是要这样怨天尤人一辈子，还是打破她留下的传奇，都在你一念之间。”
“怎么打破？她把我架到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然后以高高在上的口吻跟我说，你去打破吧，凭什么！”苏然冷笑阵阵，嘶哑的嗓音像是破了的风箱，发出粗嘎的声音，“她凭什么。”
凭什么改变她的人生。
“凭你本该死在三年前。”霍时远眼底浮起不悦，气息也冷了下去，“《长夜无声》上星庆功那晚，你的酒里被人下了听话水。王导和他的助理，现在还在服刑。”
苏然怔了下，拿起手机打开微博搜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