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扔泳池里了,那小子好像才小学吧,还不会游泳,差点没救回来。那次之后教官就老实了,不再管我穿什么去上学。”
“......你为什么欺负小学生?”林初夏不能理解,“你这个算谋杀吧?”
“谋杀个屁,他自己扑上来我甩手扔泳池的,我顶多算自卫。就算是谋杀,我未成年,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大家都是未成年,大不了我进少管所。”李景武烟一夹,指着虚空的手指像剑,眉眼锋利,“小学生他爸能欺负我你怎么不说呢,我打不过他爸,他还冲我叫什么不男不女的变态,那熊孩子不整治一下,我多对不起自己。”
沉默半响的林初夏示意成年人继续,继续的成年说,女人和男人的本质区别在于心态。
社会培养女性是按照养育者的方向走的,不管是把忍耐当美德还是要求温柔良善,总归都是往贤妻良母那个方向教导。对男孩子的培养则不一样,从小男生就会被教导勇敢,坚强,碰到困难要无所畏惧,那是女孩子很少接受到的教导。
“我们从小被教玩洋娃娃,玩过家家,他们从小是当兵打仗还有小□□。”李景武把烟放在嘴里,咬着烟头变换坐姿给林初夏看,“双膝并拢,双手交叠,这个是我们被要求的礼貌。”手夹走嘴边的烟,膝盖分开,胳膊也架在椅背上,“这个姿势,男人坐会被说像痞子也会被说霸气,但女人这么做就会被人批评。”
导演灭了烟支着下巴打量女演员礼貌的坐姿,“你家教肯定很好,连嘴里嚼着东西要开口说话都会先挡住嘴,但你得丢掉那些东西。你可以做一个家教好的男人,不能做一个家教好的女人。不能单靠练习去纠正动作,更多是要找到心态上的改变。”
林初夏开始寻找心态上的改变,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假设他是个男人进入这个游戏,那他先做的一定是卖了一切去找马爸爸。钱够就砸钱成为马爸爸的老板,此后所有的事业轨迹都是往世界首富冲。钱不够,就先跟马爸爸混个合伙人的职位,再谋求其他,人生目标还是往世界首富冲。
可她又想,未必所有男人都想着建功立业,说不定也有咸鱼啊。为了寻找男性的观点,林初夏群发信息问一票男性友人,如果他们能带着现在的记忆回到十年前,他们想要做什么?
想利用先知发家致富的人有很多,非常多,金绣贤就是其中一个,小学弟表示有了钱,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想女人的也有,崔宇直就说他跟初恋因为异国再见了,现在也找不到了,要是能找回来哪怕做个朋友都是好的。
“你小学五年级出国,异国恋的话,初恋是小学吗?”林初夏被小弟弟的感情史惊到。
崔宇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南韩又没有早恋这回事,“小学初恋怎么了?”
“....挺好的,纯真。”
这其中,沅彬的答案比较特别,他说找机会赚笔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开开心心花钱就行。
林初夏给对方打电话,说的不是什么赚钱花的好事而是跟对方咨询,她要演一个性别认知障碍的角色,问前辈有没有什么建议。前辈的建议是,从角色身上挖掘跟自己贴合的一小块拼图,再把那块拼图塞到角色的大拼图里。
“我跟奉骏昊导演合作过一部作品叫《母亲》,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我演的角色是一个有智力障碍的儿子。我有试着去追求要怎么成为真正的傻子,但奉骏昊导演给我的建议是,重点不在于我是否能成为傻子,而是我如何让观众相信我是个傻子。”
“表演的核心词始终是演,不是演给自己看,是演给观众看。演员很容易把人物投射到自己身上,自觉自己演的非常好简直就是本人,但感动不了观众。观众不是觉得这中演员用力过猛,就是认为对方演技烂。所以表演的重点其实不在我们身上,在观众身上,我们要追求的是让观众相信角色的存在超过我是谁,谁扮演了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