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看榜啊。”
谢澜回过神嗯了声,“恭喜。”
“就那样吧。不如你,你这数理也是够牛逼的。”陈舸随便扯扯嘴角,“走了啊。”
谢澜看着他走远,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榜。距离上次那事才两周多,陈舸上升得飞快,如果论进步幅度,他第一,其次就是陈舸。
不知为何,看陈舸飞升爬榜,他会有种错觉,仿佛恍惚间得瞥一眼当年的窦晟。
但又不那么一样,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谢澜回过神,继续往办公室走去。
胡秀杰办公室仿佛自带一种净化功能,方圆几米都少有人路过。谢澜无声地走到办公室外,门虚掩着,里面安安静静。
他站在门侧偷偷往里瞥了一眼。
窦晟果然在,老样子挨着窗台边站着,视线漫不经心地定在窗外。
胡秀杰喝了口茶放在桌上,“你就打算跟我在这耗着?真让我把你从竞赛班拎出去,放到别的班你才开心?”
窦晟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道:“老师,说点现实的吧,您就不可能那么胡闹。”
胡秀杰眼睛一立,“那你凭什么胡闹?被人叫了两年学神,看不上一次小小的期中考试了是吧?”
“真没有。”窦晟唉一声,脚尖点地转了转脚腕,“道歉好多遍了啊,我腿都站麻了。”
“站断得了!”胡秀杰立马骂道。
窦晟无语,幽幽一叹,转头又看向了窗外。
过了好一会,胡秀杰怒气稍平,定定地盯着他。
“窦晟。”她语气低下来,“不好好考试一定是有原因的,你跟老师说,是不是跟你父亲的事有关?”
父亲?
门外谢澜一僵,下意识朝窦晟看去。
窦晟的神情也怔了下,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愣了一会才无奈笑笑,“哪有。那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入学时我妈就那么一打招呼,您不用年年都记挂着我爸的忌日。”
忌日。
谢澜愣了一会,下意识掏出手机,拼音输入“jiri”,复制联想的第一个词到词典里。
词语释义和他预想中的一样。
他的心猝不及防地沉了下去。
胡秀杰应当是不知道窦晟爸爸出轨那一遭,只是刚好逢上了日子,以为窦晟心情受到了影响。
她叹气道:“没记挂。我琢磨了一节课,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也是偶然间想起这一遭事,算算日子可不就是明天。你是好孩子,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和家长老师倾诉,还有你那一堆朋友、网友,有情绪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也别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知道么?”
“明天……”窦晟眼神忽然有点远了,像是在盯着空气中的一点发呆。
他的神情还很平和,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不经意地蜷了蜷。
许久,窦晟回过神,又如往常般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算啦,老师不要瞎猜了,我招了吧,为了谢澜。”
谢澜在门外蓦然一僵。
他下意识转过身,从门缝附近撤回一步,背抵着门外冰凉的墙。
胡秀杰语带惊讶,“谢澜?”
“嗯。”窦晟将不自觉轻颤的右手揣进裤兜,懒散地往窗台边靠了靠,“我妈应该交代过,谢澜不是心血来潮回国的。说好听呢,叫回到祖国,说实际点,就是人在异乡。人在异乡的小朋友多可怜呐,稍微触景生情还会想起点伤心事。分班出去太惨了,我是这样想的,我妈也默许了。”
胡秀杰震撼:“你妈默许?你妈默许你故意考差跟他一起?你自己也对这种大考无所谓?”
窦晟嗯了声。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我也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心思,就想陪着他吧。”
他说着站直了,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很礼貌地低下头说了句对不起。
“以后真的不会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