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好给谢澜了。”车子明路上跟老板娘短信联系,“但包子没多蒸,咱们四个吃三屉行不行?”
“没事。”窦晟淡淡道:“你可以不吃。”
车子明在黑灯瞎火中翻了个真切的白眼,“你这叫慷他人之慨。”
羊肠巷确实有点黑,细而曲,真就像羊肠子一样弯弯绕绕。他们往里走了约莫三四百米就听不见学校的动静了,巷子进到最里面才渐渐有了路灯,窄道上撒着没扫干净的枯叶,传说中的居民楼就在不远处。
走在谢澜旁边的窦晟脚步忽然顿了下。
“怎么了?”车子明瞟他一眼,“在这还装瘸啊?”
窦晟没出声,垂眸看着地面,放缓脚步安静地走。
谢澜莫名觉得有点不对,他下意识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不太对,回去吧。”窦晟忽然低声道。
亮着路灯的居民小区门就在一百多米外,摸黑走了大老远,他却说要回去。
于扉直起腰杆把胳膊肘撑在车子明肩膀上,“怎么了?”
窦晟低声说,“刚进羊肠巷时好像有个人在后边,起初没在意,但那人一直在加速追我们,约莫两分钟前又掉头折返了,就像……”他语气稍顿,“就像只想确认咱们是往这边走了而已。”
“我靠?”车子明一哆嗦,“两分钟前,那你不早说?”
窦晟斟酌道:“我在琢磨分包子的事呢。”
谢澜:“?”
窦晟视线落在不远处居民楼大门口,“而且一开始我以为他会喊人从后面来,咱们直接进小区就没事了,但——”
还没但完,安静空旷的铁门忽然传来一个踢动易拉罐的声音。
谢澜抬眸望去,就见三个挑染着杂毛的男生从铁门另一边走了出来。目标很明确,直勾勾盯着窦晟。
脸不熟,但涂满神秘单词的T恤很熟,谢澜一时有点纳闷,怀疑国内教的到底是不是他认知范围内的英语。
“得,还是王苟那事。”于扉皱眉不耐烦道:“烦死啊,早知道晚上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杂毛一号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杂毛二号给他打了个火。
他用牙咬着烟朝窦晟挑了挑,劣质香烟的烟雾弥漫过脑门,好像头顶着火了一样。
“你是窦晟?”杂毛三号问,“是你找雷子麻烦?”
窦晟立在原地,“雷子是哪个,寸头,还是长毛?”
原来他也是这么区分那两个的,谢澜忍不住在心说好巧。
杂毛二号嚷道:“你管那么多干球,今天在这划下道,把该清的清了。”
窦晟琢磨了一会,“是寸头吧?”
杂毛一号闻言在烟雾后眯了眯眼,“你在英中见过我们?”
窦晟淡淡道:“没。只是想起那天一直是长毛在表演,说不定话少的反而会事后报复。”
谢澜灵光一闪,下意识问:“会咬人的狗不叫?”
“对。”窦晟有点被惊艳到了,“这句都会,可以啊。”
“操。”
杂毛一号把烟摔了,“永平街出的那个人呢?”
“说是快到了。”杂毛二号不耐烦地使劲踢着右脚,仿佛脚腕上趴了只癞皮狗,着急把它甩下去,也可能只是单纯患上了右足多动症。
“不等了,干吧。”杂毛一号把地上的烟头踩灭,挽起袖子,露出大臂上结实的肌肉。
谢澜正在心里衡量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概是什么水平,会不会展露出电影里的中国功夫,余光就瞟见窦晟蹲下在地上捞了一把,随手掂起块不太规则的木板。
不知是哪个废旧平房拆迁时留下的装修费料,木板上全是木刺,谢澜看着窦晟把它握在手心里掂着,忽然觉得有点不爽。
或许也不是不爽,只是有点说不清,用英语都说不清的那种。
对面三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