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舍得花钱,怎能不诧异?
“哎呀快下楼烧菜,妈要带成成忙不过来,我不会做,而且我也想吃你做的菜。”
翠翠脸颊贴在男人的脸上,轻轻蹭了蹭:“想吃铁锅炖羊肉……唔,葱爆羊肉也成。”
“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挑剔呢,难怪俩闺女嘴巴也那么挑。”章渝州伸手掐媳妇儿脸颊,嫩滑嫩滑的,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翠翠忙推开某人不老实的手,催促:“快!”
“得嘞,这就去。”
吃完饭,邹菀立马抱着成成回房,说是成成额头有点烫,她上楼给孩子用酒擦擦身体。
翠翠觉得她就是纯粹躲避洗碗刷锅的活儿,成成在客厅和两个小丫头玩了一下午,活蹦乱跳,中气十足的,哪里就需要擦身体散热了?
这个大嫂真的让人一言难尽。
他俩在家,怎么也不能让章谨之洗碗,自个儿坐着当大爷。
翠翠拍了一下章渝州手肘处,目光移向厨房,章渝州秒懂,起身收碗筷,翠翠则拿着抹布擦桌子。
两口子搭配着,几分钟就把善后工作搞完了。
“妈,我和翠翠去看看隔壁房子。”
章渝州擦干手上的水,翠翠掏出随身带着的蛤蜊油,挖了一坨涂他手上,章渝州老老实实站在那儿让媳妇帮他抹护手霜。
章谨之看小夫妻俩恩恩爱爱,笑眯眯的,眉眼舒展开。
“我也去看看。”
她一开口,几个孩子也要跟着,仿佛看房子在他们眼里就是看热闹。
一个个兴致勃勃,好似要去什么地方寻宝似的,“走咯,看小叔的新房子去咯。”
聂宣抱起初七,聂霄抱着更小的八月,两兄弟嘻嘻哈哈往外头跑,逗得两个妹妹也嘎嘎笑,刹那间,似乎周遭的空气都被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感染了,风都柔了几分不那么凛冽刮脸。
章谨之:“哎,慢点慢点,小心别摔个大马趴啊。”
冯泰和原本住在聂家右边第三户,建筑外观都是一个样式,只有各家的院子小有区别。
有聂家这种不种菜不种花只有两颗枣树的;也有郝建设家种了一院子菜的,还有种花的呢。
这方面组织上管理得较为松弛。
毕竟军属们来自天南海北,纯正的老京市人很少,大家各有各的风俗习惯,实在没法统一要求要如何过日子。
“老章,你们这是饭后散步啊?”说话的是右边第二户,石师长的爱人马慧英。
章谨之指着她隔壁:“来看房子,我家老三不是调回来了嘛?上面给他分配到你隔壁,你也知道冯泰和那黑心玩意儿干的事多糟心多恶毒,偏老三两口子就分了这儿,我就想着先瞅瞅里面啥样,改一改翻新一下,免得住得不舒服。”
马慧英愣了愣,聂家老三不是搞科研的吗?咋能分这儿的房子?
心里疑惑,马慧英便直接问了出来。
章谨之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嘴上格外谦虚:“大首长器重,特事特批,杨秘书下午送的钥匙。具体调哪个单位我也不知道,说是要保密。”
马慧英看向老姐妹身后的一对璧人。
面上浮现出热情:“那你家老三的确厉害咧。”
夸完章渝州又明贬暗夸自家孩子:“不像我家那个,就会耍耍笔杆子。一会儿批判邓拓的《燕山夜话》,一会儿又评论吴晗的《海瑞罢官》、孟超的《李慧娘》。一天天的,心情振奋得我都觉得不正常,一问吧,还嫌我没爱国情怀,说我当年的满腔热血冷了臭了,丧失了革命者的责任感,嘿你说这,整得我这个当妈的好像那么愚昧,家里就他忧国忧民一样。”
十多年的老邻居,章谨之还能听不出她暗戳戳的炫耀啊。
商业互夸立马安排上了。
“你家石头就是文化人嘛,二十出头已经是京市日报和京市文化报的常客了,光我看过的文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