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的搜寻,麦克罗夫特终于找到了夏洛克。入院当晚,麦克罗夫特一夜好眠,连梦都没做一个。清晨自然醒时,全身都是舒适且松软的,难得放任自己在床上又闭目了一会,才睁开眼睛,就被一张放大的脸惊得差点心脏骤停:“……!”麦克罗夫特挣扎着坐起来,“夏洛克!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睡意彻底被赶跑了,麦克罗夫特无语地起身穿衣服。
夏洛克扒在床边,露出仿佛吃到什么咸东西的表情,咂咂嘴:“本来我是想转化你的来着……你也太胖了,我啃哪儿没油脂呢?”麦克罗夫特眼睛都瞪起来了,夏洛克还在叭叭,“而且转化会让人的状态一直停留在被转化的时候,那你这斑秃岂不是变成永生斑秃,还带个这么肥的小肚腩,也太惨了吧!”
“我这怎么叫斑秃?”麦克罗夫特忍无可忍,“最多就是……发际线危险。你怎么不想着啃一口你的好医生?”
“哦,我和约翰讨论过啊。”夏洛克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过呢,我们觉得有一个人是吸血鬼就够了,再来一个浪费。不如等约翰快死的时候,和疗养院签个鬼员工合约,到时候吸血鬼、鬼魂实验体都有了,这才叫合理利用资源。”
麦克罗夫特:“……”
约翰·华生医生也是可怜。别人都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他是“做鬼也不被你放过”。
夏洛克还哔哔:“你起得也太晚,按照时间,欧洛丝都快到了。还穿什么西装……你工作服呢?”
麦克罗夫特沉着脸拎起最后一件外套:“……”
夏洛克:“……”
兄弟俩面面相觑片刻,夏洛克:“……你,为什么要打扮成我的样子。”
麦克罗夫特也是磨着牙,暗恨地把黑大衣披上:“我怎么知道,这是发来的工作服。”
…………
“福尔摩斯小姐,疗养院到了。”领队很有骑士精神地将欧洛丝从马上扶下来,“哦,披风您还是留着吧,您身上只有一件衣服,容易着凉的。”
欧洛丝的披风解了一半,闻言又慢吞吞地裹了回去。过于繁冗复杂的思绪如同奔腾的湍流,冲刷着她的大脑与神经。欧洛丝已经习惯于这些思维的奔逸,将自己的注意凝聚在领队身上,以此来获得嘈杂之中的一点安静:“你不留下?”
“不,小姐。您进门,往里直走,穿过花丛,五楼就是院长室。花圃的花已经开了,您喜欢的话,也可以先欣赏一会。”考虑到女孩子们普遍对花的青睐,领队很体贴地说。
“……”欧洛丝不咸不淡地站在门外,扫了一眼门内已经盛放的花朵。
喜欢,欣赏?她在心中嗤笑。
思维依旧鼓噪着,像是数万台疯狂运作的机器,输出宏大规模的数据,冲刷着她的大脑。欧洛丝面无表情地松开抓着披风的手,任布料从她肩头滑落。
众多感觉之中,哪一种是喜爱,哪一种是寒冷?她感觉到的太多,思考的太多,以至于这些平常人看来极为重要的感受,都不过只是沧海一粟,如此渺小。
穿着单薄的囚衣,欧洛丝面色冷淡地踏进大门。
欧洛丝:“——!”
像是突然从闹市,跨进了宁静的屋里。在踏进大门的瞬间,那无数不受控制、自然运作的思绪,猛地被按下了消音。她的大脑骤然空白了片刻,接着一种引起名为“不舒适”感受的寒意,突然从身体四周浸透而来,占据了她的感知。
这寒冷感如此不容忽视,以至于欧洛丝下意识就蹲身伸手,把落在门边的披风死死裹在身上了。接着,她十分清晰、并且稳定地感觉到了“温暖”。她带着几分茫然地低头,抚摸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呼吸之间,有层层叠叠、浓浓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粉嫩的、甜蜜的,是薰衣草的味道,是玫瑰的味道。
此时,她转过脸来,身后是在微风吹拂下的花海。深深浅浅的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