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兰出生那天就是他被俘的日子,所以他越来越看不顺眼闺女,打她骂她!老实的小姑娘哭完了继续干活,家里也就哥哥在保护她维护她。今天梁开全用皮带抽她,骂她,骂的很难听,恨不得她去死!
姑娘也有自尊心,她爸爸那么想她死,奶奶家姥姥家没人待见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小玻璃瓶用来药苍蝇的敌敌畏被她一口灌了进去,玻璃瓶是放注射药物的小瓶,瓶子真的不大,不然这姑娘肯定挂掉,不!姑娘已经挂掉了!
冰兰为姑娘默哀,十六岁花季般的少女就这样离开了人世,生无可恋!也不是没一点留恋,她还惦记着她哥哥,那个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梁开富夫妻跑回来跟老夫妻汇报,“看样子怕是不行了!玉东赶着车送去卫生院了,爸,咱们?”
房屋门口老三家和老四家的都侧耳听着,刚才他们都去看了,只是怕别人说闲话没敢往前凑。
老爷子没说话,老太太哼了:“死就死!她死了说不定咱们都好起来,少了一个丧门星!”
“老三,老四,出去找找老二,这是他的事!记住别让人看到你们与老二接触!”老爷子朝外吩咐一声。
“爸,他那么大人还能去哪儿?我们不去!”外面兄弟俩道。
“不去!找他干啥?还不一定疯到哪儿去了!”老太太赞同,黑灯瞎火的怎么找人?
“建军,建强!你们去找”老爷子只好吩咐孙子。
老三家的建强没动,老大家的建军慢慢挪出院子,出院子跑了出去。
“咱们不去卫生院了?”梁开富试探着问。
“我们已经跟那边划清了,不能去!老婆子,给老大五块钱,回头偷着给那边就是,咱们能帮的只能这些。”
“凭啥给他们五块?不给!这钱我说了算!”老太太捂着钱袋子根本不撒把,谁也没办法,梁开富只好出来找媳妇。刚才还在外屋听声的老三老四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梁开富与父母住对面屋,北方农村房子一般盖三间,左右各一间住人,叫里屋,中间一间叫堂屋,也叫外屋。左右住房的门就开在堂屋,堂屋还是厨房,锅灶都在这里,吃饭饭桌,水缸的也在这里。
朱玉英拿出家里的全部家当七块多钱交给丈夫:“一共就这点,还是那几年偷摸攒下的,平时都没舍得给孩子买颗糖吃!”说着朱玉英就要点眼泪,为自己的日子,为自己的孩子。他们夫妻当牛做马这些年一直为家贡献着,帮着小叔小姑的说娶出嫁,而他们落下什么了?
“我去看看,那俩孩子更难!”梁开富拿过钱装兜里,心更沉了。骑上家里的大水管车子直奔乡卫生院。说起来那几年多亏了老二,老二当兵拿回来的钱和复员得到的一笔安置费都到了老太太手里。自行车就是用老二的钱买的,家里的厢房,小妹的出嫁,多亏了老二的那些钱了。
自家苦,现在看看老二一家不是更苦!但他没办法,老大要做表率,他要听话,老爷子老太太说啥就是啥。不像老三老四敢说敢做,还敢耍点小心眼。而这个家对老二一家最有怨言的也是这俩家,可谓是直接受牵连的者。
老三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腿有些问题没去当兵,读了几年书,回村做会计。这不因为梁开全的问题被撤了,现在就跟着天天下地,挣不到满公分。
老四当着兵就被提前退伍了,因为家里兄弟原因,政审不合格。连番的变故老夫妻哪里受得住?老太太抱怨,将所有原罪都归结到了冰兰身上,谁的错?谁为这一切负责?
梁开富到了卫生院的时候大夫已经帮冰兰检查完了,“服的农药不多,好在你们抢救及时,我们看着是没什么事了!你们愿意主院观察一天就观察一天,不住院再等两小时,看看没事就能回家!”
“哥,二叔,我不住院,我好了很多”冰兰只是感觉胃里难受,胃被农药烧灼后估计粘膜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