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一起出动,半路上将那群人接进卫生院。有的人因脱水严重陷入半昏迷。卫生院立刻忙碌起来,冰兰与宋梅李向前等人凑一起嘀咕起来。如果得了出血热那就麻烦了,以现在医疗条件,死亡率估计要高于百分之三四十。
冰兰没有危言耸听,他们将王铁霖和曹广利叫来再次将事情严重性说了一下。王铁霖一听又是担心害怕又是愤恨。儿子这样就是拜这些人所赐,绝对是因为河水吃食上引起的。别人一样后怕,必须铲除这几个人!
几个人分头找人说着计划,除害,没有谁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小命必须的。人们找到了还在睡觉的孙德明和梁亮,还有几个带着袖章的陌生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谁允许你们来的?”两人起来一看都是小沟子的人立刻变了脸。
“我们都快没命了为啥不能来?”
“我们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们倒好,到这儿躲清闲了!马呢?你们为啥把马骑出来不回去?知不知道就因为没有马,我们差点死在半路!”
“什么死不死的?你们一个个站在这儿吓唬谁呢?都给我回滚回去!”梁亮的流氓劲头又上来了。
“我们绝不回去!”
“说什么?谁说的?站出来!正好咱们缺个典型,你们一个个想造反不成?”
“造反?我们都快没命了你还想给我门口个大帽子!妈的!今天老子就揍你出出气!”人群里不知道谁喊道。
“揍他!以后我们不用听他们的了!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们比地主恶霸还要狠毒!”
不知道谁第一个出的手,人群一窝蜂上去将来那个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揍。
乡里的红小兵一看就拿棍子朝人群抽,这下更激起民愤,很快那几个就被围起来的人打倒在地。那间屋子立刻挤满了人,里面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和救命声。
赶来的公社书记,乡长带着人将他们拉开才算结束了这场打斗。几个人早被揍成胖猪,孙德明和梁亮根本起不来了。
“都还有精神打架看来是没事了?那就都给我抓起来”革委会田主任也到了。
“为啥打架?到底怎么回事?”乡长问道。
李向前站出来道:“我们小沟屯修路队今天多人得了痢疾,白天还有一个送来就昏迷了,医生怀疑出血热。今晚我们全部上吐下泻,头晕目眩。已经有几个人昏迷了,我们怀疑不是也得了出血热就是中毒了。这俩人不但不让我们看病还说要批.斗我们,辛辛苦苦从早上三点干到晚上十点,还动不动扣我们工分,不让我们烧开水,有病更不让看医生。
乡长,我们也是爹娘生,父母养,也是新中国的好青年,为什么连看病的权利都没有,难道一定要让我们都病死了才甘心?就是旧社会恶霸地主也没这么凶残的吧?”
李向前说的声情并茂,很多人想到自己受的苦就掉下泪。“乡长,我们还算不算人?怎么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吗?”
“乡长,这俩人天天拿着鸡毛当令箭,对我们大呼小喝,我们革命队伍啥时候允许这样的人嚣张跋扈?”
人群嗡嗡的声讨着这俩人,因为腹痛慢慢都蹲下或跪地,头晕的被人扶着。
“先救人!”乡长一听便明白个七大八!看了眼田主任,这俩人一定又是他扶持起来的。
集体生病或中毒就是恶□□件,事情是一定要追究的。王铁霖一天积压在胸口的气还没出来,儿子差点就没命,刚才他根本没挤上去打这俩王八蛋。
这回人群一松,他过去又朝着那俩踢了几脚:“就因为你们,我儿子就要没命了!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死前也要拉上你们!你们整天嘴里喊着革命革命!呸!你们俩也就会在女人身上革命!领导,我检举这俩人有作风问题,他们与另外三名女知青关系不清楚。”
这是冰兰私下找王铁霖说的,想来想去他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