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声,李晓玲哼了一声去准备玉米面,荣花却突然哭泣来,“你们一个个就会欺负我!我要找队长!”
李庆生正好过来,李秀华道:“送她回去!再来人找踏实点的,怎么还不如一个孕妇!”
“不!我不回去!”郝荣花哭喊道,过来拉着李秀华要求:“以后我少吃多干还不行吗?我是饿的,在家天天吃咸鱼喝水,肚子一点食都没有。这回来我可是把我结婚娘家陪送的一只银镯子都给了我婆婆,秀华!”
李秀华心里一酸,看郝荣花哭天抹泪的甚是可怜,“以后少说话,多干事!别那么多事!大伙来一趟容易吗?”
“知道了!我就是碎嘴!”荣花破涕为笑,让人哭笑不得。
一个小插曲,但冰兰不喜欢这人,因为这个女人目光闪烁不定,一般这样的人心思都多。冰兰暗示曹建新给那些老人孩子放水,淤泥里的泥鳅不一定都要,可以给老人孩子留下一部分。
“我们知道,看到他们我就想起我们逃荒过来的时候,别人的一点善举爸都让我们记着,见到河沟里的小鱼恨不得生着就吃了。饿肚子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老家还有人吗?”
“应该还有,故土难离,总有舍不得的,等日子好些了我带你和儿子回老家看看。”
又是儿子!冰兰翻翻曹建新,没了聊下去的兴趣。
曹建新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惹媳妇不高兴了,想到要去老丈人家看看,发愁带些什么?他们挖河可以吃饱,但不允许外带。只能弄些鱼,还得偷摸的。
冰兰自有打算,她想一个月发补助的时候回去,顺便将红薯干给家里。一月五斤,两人十五斤,也不算少。还可以摘一些野菱角,采些野菜带回去。没等冰兰下手,河边的野菱角已经被附近过来的村民摘走了。女人们一阵懊恼,早知道还不如早下手。
某日曹建新兜了十几个野鸭蛋回来,“已经闷熟了,你藏起来慢慢吃,只要有河就能找到吃的。别省着,等回去了我再去找,那处河滩野鸭子不少呢!”
这男人除了有点大男子主义还算是不错!冰兰收起来,听男人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这月补助下来都给你家,我跟范志勇念叨了一次,他说没问题。我藏着一些黑鱼泥鳅也一起送过去,运气好的话还能弄一两只野鸭子。”脑袋还不算死板,冰兰不断评价着这个男人。
大家适应了这种生活后,冰兰看有人开始用一种纤细柔韧的丛生植物或芦苇、蒲草编筐编篓子。一问才知道是用来准备装补助和带回家的东西的,当然也有从家里拿布袋的。看来都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冰兰跟着众人晚上围坐火堆编篓子,没想到曹建新人粗,编东西却是很精细。一个背筐编的细密结实。冰兰要了一个中等背筐,正好装些东西。
月末,排队领补助,累了一个月,谁都想回家看看。几个队长一商量,只能轮着放一天假。
冰兰没着急回去,她等其他人女人都回来后夫妻才搭乘范志勇的汽车回原主娘家。
两人是收工吃完饭贪黑走的,冰兰的背筐里装了十五斤的红薯干和当天采的野菜,曹建新的背筐里全是野菜。汽车上了河坝又停下,两个男人下到河里一会儿拖上来两个草袋子,里面叽里咕噜有东西动着。曹建新回去又弄了两只野鸭和一兜野鸭蛋这才装车上车。
两人只是背着冰兰将湿答答的衣服拧了拧就那么穿上了,一路上听着范志勇说他当年当兵的事,最后冰兰忍不住问他多大了?原来才二十六,与曹建新年龄相仿。
“你们肯定不信,我家兄弟九个,我只是老四,小时候我们经常藏柴草垛睡一觉,我妈根本不知道少了孩子!”范志勇又开始说他家。
九个?是很多!不过好像不稀奇,现在哪家不是四五个,五六个?
“你们家一个个娶媳妇能娶的过来吗?”冰兰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