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流云被池冥说的绝望了。
的确, 她从小在深闺中长大,什么都不懂,哪怕比别人多了一世的经历也只会给人洗衣做饭当保姆而已。她养活自己一个人都够呛, 更何况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弟弟?
“我, 我――”
我还可以去别人家当女佣――这是庄流云的真实想法,但她却不敢说出口。池大哥听了之后一定会笑话她, 然后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把她送回老家。
如此, 她带着弟弟千辛万苦逃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庄流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时, 一只橘黄的肥猫跑进偏厅, 径直朝庄理奔去。它似乎对庄理的长披风十分感兴趣, 用爪子不停地挠。
庄理抬起脚尖, 轻轻碰了碰肥猫的小鼻子。
池冥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弯腰,掀开披风,握住庄理的脚踝问道:“你怎么给小宝穿棉鞋?你不知道南方的冬天非常湿冷, 走在外面棉鞋很容易浸水吗?”
他极其不满地说道:“小宝的鞋尖都湿透了。他不知冷热寒暑,被冻着了也不会跟别人说,难道你也不知吗?”话落冲仆役扬起手, 勒令道:“打一盆热水过来,再烧一盆炭火。”
屋里有水汀,但是这点热度对脚趾头被冻僵的人来说是不够的。
两名仆从很快就端着热水和炭火走进来, 其中一个伸出手, 准备为庄理脱鞋洗脚, 池冥却摆摆手,把对方遣退。
他单膝跪地, 亲手脱掉庄理的半旧棉鞋, 解开已湿透的白袜,把这双冻得僵冷的小脚放进热乎乎的水盆里。
少年的脚趾头与他的人一样, 也是白嫩小巧的,指甲盖圆乎乎,脚底板软嫩嫩,捧在手心像捧着两个面粉团子。
池冥捏了捏少年的脚趾头,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他在克制自己莫名升腾的欲.望,这欲.望名为保护,更名为占有。也因此,大冷的天,他的鼻尖竟冒出一层细汗。
他把这双可爱的小脚浸入水中,从足尖到脚后跟都仔细揉搓了一遍,又名仆从添了一点热水,这才认真叮嘱:“小宝,好好泡一泡脚,别动弹。你的皮肤都是冰的。”
庄理垂眸看着池冥的发顶,喟叹道:“小智障,看见了吗,这才是生活。”
7480:“……”酸了酸了,它也想有人帮自己搓脚。
庄流云看呆了。就算再长两个脑袋她也无法想象池冥给人洗脚是什么模样。
发现庄理的脚趾头在热水里不安分地上翘下勾,池冥低沉地笑了两声。
他从仆人手里接过干净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紧挨着庄理坐下,用手掌压着庄理的膝盖,以防他胡乱动弹打翻水盆,这才看向庄流云,冷冷斥责:“你还说你不放心把小宝交给别人照顾,我看你对他的照顾也不怎么经心。明知道南方连日阴雨,出门的时候你就不该给他穿棉鞋。”
他指着一名侍从说道:“你马上去瑞蚨祥买一双皮鞋回来,尺码是二十三公分。”
庄理的脚刚好是二十三公分长,池冥用手掌一量就知道了。
庄流云把自己同样湿透的绣鞋藏进裙摆里,难过道:“池大哥,我也想给小宝穿皮鞋,可他的皮鞋全都被兄长拿去卖掉了。小宝身上的衣服还是我花钱从当铺里赎出来的。”
池冥轻轻揉了揉少年的一头小卷毛,表情温柔,等少年弯腰去摸地上的肥猫时才脸色阴沉地说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你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庄流云咬住下唇,想哭也不敢哭出声。池冥大哥不知道,那人不止是狼,还是鬼!上辈子他活活把小宝打死了!
“庄家的一切都是小宝的,与他一个外人有何干系。”池冥沉声说道:“我会派人把庄家的财产带回上海。其中一半是你的嫁妆,你自己拿去,该嫁人还是得嫁人,不要为了小宝耽误自己的青春年华。”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