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问。
“那倒没有,徐俨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不会干那种缥缈的,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我婆婆也一样,她是一个实际的人,而且您看我手里这些,全是从咱们农场挖出来的中药,我婆婆肯定认识中药,我相信她能把中药也统筹起来,这于咱们农场,就又是一笔收入。”苏樱桃又说。
张悦斋对于成县民兵部的那帮人,以及厂里那帮自主下放分子简直恨透了,也觉得他们无药可救。
这时候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妇女们干不了大活儿,做做样子就得,别让上级注意到咱们吧。”
身为男同志,张悦斋这是还没意识到毛纪兰的力量呢。
不过他能答应一天给九个工分,苏樱桃已经很满意了。
要叫婆婆知道,估计会更满意。
毕竟婆婆想要的不就是钱和权?
等她回到家,博士要去加班了,汤姆厥着屁股在刨徐主任家的垃圾桶,珍妮拿着两枚药丸,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站着。
“婶婶,快看,我的宝藏!”汤姆从垃圾桶里捡到个啥,举起来兴高采烈的说。
珍妮把两颗糖丸捧给了苏樱桃:“婶婶,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背着药箱的阿姨给的药,我们能吃吗?”
自从60年开始,国家一直在普及小儿麻痹症的糖丸,但汤姆和珍妮是国外出生的孩子,这种疫苗肯定接种过。
俩孩子也是真乖,医生给了糖丸也不乱吃,知道等她回来,要她允许了才吃。
“扔了把,那个糖丸你们俩小时候就吃过,现在不用再吃它了。”打开门,苏樱桃说。
珍妮把糖丸扔出去,被龚大妈家的鸡一口叼走,吃掉了。
汤姆现在可阔气着呢,屁股上两把枪,左边一把,右边一把。
今天可稀罕了,从兜里掏了一大把各式各样的钥匙出来。
有那种老式,翘一下就能开锁的,也有新式的,铁将军式的,还有几把看起来锈迹斑斑,不知道哪个年月才有的。
他跑到后院,从捆柴的铁丝上用改锥剪下一根铁丝,给自己做个钥匙扣儿,一枚又一枚的钥匙,全串到了上面。
这年月,孩子们除了佩一把盒子炮,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在屁股上挂钥匙,毕竟钥匙这东西稀罕,只有当干部的人,才能挂得起好几把钥匙,所以好些人的钥匙丢了以后找不着,就是被孩子们捡去,挂脖子去了。
但汤姆这钥匙也太多了一点吧,至少有十几把了,好些都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还有一把上写着‘武藏’,另一把写着‘源氏’二字,这是几十年前,日本人丢下的钥匙,属于大家最讨厌的,平时只有打小日本的时候拿来当一下小日本打一下,没别的用。
挂了一大串钥匙,汤姆的裤子往下拽着,小半牙屁股都露出来了,小屁屁上还有个小涡涡,据说是在M国的时候,打针的时候扭屁股,医生打到筋才会长的。
“汤姆,不可以挂那么多钥匙。”苏樱桃于是说。
汤姆不停往上提着裤子,一脸神秘:“这是宝藏的钥匙,等我有了宝藏,哼,我有很我想做的事情。”
苏樱桃正在给虾开背,去头,分成两半之后,就准备往上面缠自己擀出来的,切的极细极细的细面条,示意汤姆去抱柴禾:“我要生炉子,去抱柴。”
汤姆拎着一大串钥匙说:“等我有了宝藏,给你五十万美金,让你做我妈妈,但你以后不可以让我抱柴禾!不过现在,唉,我先听你的吧,去抱柴。”
说着他从凳子上溜了下来准备去抱柴,走一步,挂钥匙的系带儿断了,哎呀一声,这下麻烦了,钥匙没地儿挂了。
他得折腾自己那一大串‘宝藏钥匙’,还是珍妮抱来了柴,因为饭简单,苏樱桃索生不蜂窝煤炉子,先在大灶上烧油,把裹着龙须一样细的面条的虾放进去,炸酥之后捞出来,看俩孩子一直望着盘子里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