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 阮溪带着齐二公子来到阮三娘的院子。
齐二公子看着院子里漫不经心没规没矩的下人, 眉心几不可察皱了一下,后头的钱贵看到这一切脸色瞬间变了, 后牙槽磨了磨。
阮三小姐院子里的下人真可恶, 竟然敢这般对待少爷。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通传一声,齐二公子来了。”阮溪皱眉看着某些脸上毫不掩饰露出嫌恶表情的下人,俏脸微微一沉。
为了折腾阮三娘,张氏还真是不怕伯府丢脸。
院子里的下人见四小姐冷下脸暗道不好, 尤其是那些消息不灵通露出嫌恶嘴脸的下人陡然色变, 纷纷跪下求饶。
“四小姐恕罪,齐二公子恕罪。”
阮溪懒得看他们一眼, 有个丫鬟机灵的开口。
“请齐二公子和四小姐稍等会,奴婢这就去通传。”说完, 她恭敬福身后迅速进去禀告三小姐。
在屋子里千盼万盼齐越安过来的阮三娘听到丫鬟的禀报, 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激动催促道:“快请齐二公子进来。”
瑶红:“……”
阮溪带着齐越安进屋就看到化了精致妆容,看上去人比花娇的阮三娘,她靠坐软枕上,上了夹板的双腿被一张薄被覆盖住。
阮溪微微挑眉。
阮三娘在看到进来的两人先是眼睛一亮, 随即看到四妹旁边一个涂脂抹粉, 穿着花花绿绿衣袍的男子时, 俏脸瞬间黑了, 这是哪里来的人妖。
随着两人走近, 一股浓郁呛人的脂粉香味袭来。
阮三娘一阵恶心想吐,她连忙捂住鼻嘴,眼里□□裸的露出嫌恶之色。
“四妹,齐二公子呢,不是说他来探望我吗,怎么不见人,还有你旁边的是哪里找来的小倌,赶紧将他赶出去,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的真恶心,还将我的屋子熏臭了。”
丫鬟瑶红以及屋里其他下人先是惊愕,随即连忙低下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阮溪看着阮三娘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赶人,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齐二公子,眼里闪过一抹看好戏的意味,笑盈盈的开口。
“三姐,我旁边这位就是齐二公子。”
“什么,他就是我的未婚夫齐二公子,我不相信,四妹,你别骗我,齐二公子怎么可能是这个恶心的样子!”
阮三娘陡然色变,一声尖叫,哆嗦的用手指着那个脸上涂了厚厚脂粉,脸白得渗人,品味低俗的男子,满眼的不敢置信。
齐越安眼底划过一丝怀疑。
父亲不是说阮三小姐摔断了腿,很严重吗,看她中气十足,生龙活虎骂人的样子,哪里像摔断腿的人?
阮三小姐年前宴会上说的话历历在目,既然说好以后凑和过日子,就不要弄这么多幺蛾子。
先是悔婚又反悔,再是送花送信说培养感情,现在来个摔断腿……以后还不知会不会有更多的花样……
齐越安一阵心累。
他想起阮三小姐在昨日花宴上的表现,忍不住怀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阮三小姐。
明明第一次见面行为举止挺正常的,虽说傲气,但绝对不是这副模样。
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齐越安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值了。
阮溪瞅着脸色极为难看的阮三娘,心里却暗暗无语,齐越安也真是恶趣味,弄成这个鬼样子,阮三娘认得出来才怪。
“阮三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曾在年前的宴会上见过面聊过天,这才不过三个月就忘得一干二净。”齐越安冷不丁来了一句。
阮三娘惊愕又心虚,她两辈子都没有原主的记忆,哪里知道原主早已见过齐越安。
她只记得前世看到的齐越安虽说比不上温公子,但相貌英俊,身材挺拔,是个英俊的美男子。
眼前这个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