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过份了。
而且洗个菜就要花这么多功夫,做一顿饭起码得两个小时不止,还不一定能吃上热乎的。
魏延安也知道林爱青嫌弃自己不够利索,也不跟林爱青争,只强调一点,“青菜我来洗。”
自从有一次在林爱青那里吃饭,发现满妞洗的菜叶心里还有点泥没洗干净,魏延安就有心理阴影了。
“没人跟你抢。”林爱青好气又好笑,就那么一次意外,魏延安愣是一直给记着。
晚上吃鱼火锅,鱼是找食堂师傅留的新鲜鲫鱼,林爱青在走廊里炒菜,魏延安去水房洗下火锅吃的菜,冬天青菜不多,主要是芫茜菜和大白菜。
葱姜蒜爆香,鲫鱼溜下去,一片悦耳的嗞啦爆油声,鲫鱼才刚煎黄,香味就散出去了,明明大冬天的都关紧了门窗在屋里猫着,但这香味跟有钩子似的,直往门缝里钻,没一会就有人闻着香味到魏延安这儿来了。
来吃饭的都是男同志,见林爱青忙活,也不好意思凑到林爱青身边帮忙,只能去找魏延安,他们去得倒是巧,魏延安正揪着芫茜菜一根根掰开了叶杆洗呢,慢得跟蜗牛似的。
等林爱青锅里加上热水,开始熬烫,闲下来去水房看情况时,就见到水房一溜五个水龙头挤了七个人,老老实实地按着魏延安的要求,一根根一片片地洗着青菜。
林爱青,“……”
这顿饭大家伙都吃得特别香,林爱青煮得白萝卜鲫鱼汤,又鲜又甜,围着座在煤炉上的大铁锅,汤底咕隆,蒸汽腾腾往上升,大冬天一碗热汤下去,不光胃暖了身体也暖了。
再就是那满满两大篮子青菜,可全是他们自个一根根洗出来了,付出了辛勤劳动的成果,比往常的更好吃。
八、九个人呢,光一个鲫鱼火锅肯定是不够的,因为她要调到县里来,满妞妈特意早做了些腊肉给她,林爱青切了一大块,直接拿大蒜叶炒了,喷香下饭,还有白菜帮子炒肉,炒白菜叶和一碟剁辣椒炒鸡蛋。
这个时候,正是杀年猪的时候,不光农村不缺肉吃,县里的供应也比以往要足了不少,当然门市部的肉还是得早起凭票排队买,但定好要吃火锅,自然有人去食堂磨大师傅去了。
林爱青算是见识到了这些男青年的战斗力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大锅饭吃得干干净净,桌上盆光底掉,吃得连汤底都不剩,菜篮子里连片碎叶片儿都没有,有人带了小半瓶粮食酒,男同志也一人沾了一点儿。
吃完饭收拾的活,林爱青半点没沾手,几个男同志一分工,没一会儿都给收拾好了,反正大家伙吃饭都是用自己的饭盒。
收拾完东西,大家就极有眼色地撤了,就连魏延安的室友,也借口去楼上看书,溜得飞快。
“送你回屋休息去。”魏延安拎着煤炉送林爱青上楼,“夜里睡觉开着点窗,对了,火桶明天就能送过来,你平时烤火烤衣服都方便,你看看还缺什么跟我说,还有……”
都到了林爱青宿舍了,魏延安都还没有交待完。
走廊里的灯挺暗的,林爱青站在门口,“魏延安,你今天话特别多。”
魏延安吞了吞口水,立马闭了嘴,等林爱青开了门,把煤炉送进去,放好,又走出来。
“火钳留下。”林爱青看着魏延安左手拿着的火钳,忍不住抚额。
魏延安这才发现,他放煤炉的时候没有把夹煤的火钳放下,“……”
这时候供电不足,不光是公社大队,就是县里,也是常常停电的,魏延安把火钳放下,叮嘱林爱青早点睡,正要走时,突然就停电了。
“魏延安,你不能老是让我主动。”林爱青看着黑暗里一团迟疑着要走还是要留下的黑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黑暗里,魏延安别说是耳朵了,就连脸都烧透了,被林爱青的话恼得直磨牙,“林爱青!你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说话!”
“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