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睿明吼完段灵秀, 然后又转过头,目光恶狠狠的瞪着陆庭宣。
这个人竟然用金珠作为暗器, 向他弹射了过来。
一时心里也不晓得是该愤怒陆庭宣竟然胆敢如此对他,还是震惊这个人居然财大气粗到用金珠作为暗器了。
不过他却是再不敢往前走一步了。
陆庭宣刚刚的这个举动意思很明显。这第一粒金珠只是个警示,若他再往前走,接下来的金珠只怕就不是落在地上拦住他这样的简单了。
“你好大的胆子。”段睿明惊吓过后, 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愤怒来,伸手指着陆庭宣就怒道, “竟然胆敢用这个来伤我。若被我父亲母亲知道,他们绝对饶不了你。”
陆庭宣目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面上一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
“你现在身上可有一点伤痕?若没有,何来我伤你一说?”
陆庭宣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平缓的, 淡淡的,但段睿明不晓得为何, 却止不住的开始心惊起来。
“但是我的人,却被你砸的额头流血。还有我这停云楼,被你弄的一地狼藉。你这就想走了?只怕没有这样的容易。”
“我不是赔了银子?一百两!难道还不够买你一盆破花和那些不值钱的摆件,给你的手下请个大夫来治伤?再多的花和摆件,再好的金疮药也买得了。还有得余。”
段睿明的声音听起来嚣张的很, “小爷头一次砸了人东西还赔银子,你该知足了。若再纠缠不休, 就算有许兄在这里, 也休怪我对你不讲情面。”
许明诚都被段睿明的话给气得笑出了声来。
还没有笨到家, 威吓之前还晓得提一句他的‘情面’。
可若是他的外祖父不是当朝首辅, 父亲不是户部左侍郎,段睿明还能对他和陆庭宣讲‘情面’?只怕早就叫他的小厮过来打他们,胡乱编造个罪名将他们送到牢房去了。
不过许明诚也不明白陆庭宣还要叫住段睿明做什么。
那一百两银子,确实不算少了,足够买那些花盆摆件和给秦川请大夫买药的了。
凌恒这时还在望着那颗金珠。
金珠已经没有滚动,静止下来了。
不过,金珠落地的那块水磨青砖上面竟然有几丝蛛网似的裂痕。
这定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裂痕,而是刚刚金珠落地时才有的。
因为若细看,就能看到金珠底下的砖面凹陷了一些进去。
陆庭宣手腕的力道到底是有多大?这样普普通通的一颗金珠掷出来,竟然能将这水磨青砖砸的凹陷了一块下去。还出现了裂痕。
难怪刚刚会有那样锐利的破空之声......
凌恒抬头看陆庭宣,面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陆庭宣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过没有理会。只看着段睿明沉声的说道:“一百两银子?我停云楼的一盆花,这几样摆件,还有砸伤我停云楼的掌柜,岂是一百两银子就能解决的?”
他是个护短的人。秦川是他赏识,也是一手栽培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决不能让他白白的让他挨了段睿明的那一下子。
心里的愤怒被这句话成功点燃,段睿明已经很暴躁的嚷嚷开了:“什么名贵的花,稀罕的摆件,贵重的伤药,一百两银子买不到?我拿五十两银子,出去就能叫人拉个两大车来你信不信?实话告诉你,我刚刚是看在许兄的面子上才一直对你诸多忍让。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怕了你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明诚见状,心中微凛。
他知道段睿明虽然看在他父亲和祖父的份上对他有所忌惮,但到底是个平常仗势欺人惯了的。现在却再三的被陆庭宣挑衅起怒火来......
这接下来的局面只怕不大好收拾。
但他也晓得陆庭宣是个有的放矢,做事冷静沉稳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