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了顿,再次看向永靖帝时,眼里有了些儒慕和依恋:“父皇是明君,是儿子心中的天,儿子不能忍受有人向父皇泼脏水,所以还请父皇准许儿子此次前往陵南。”
永靖帝:“太子………”
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来人,宣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齐来觐见。”
太子松了口气,其他几位老臣也松了口气。
…………
次日朝堂上,永靖帝把此事着重提出来,百官都是一片附和,毕竟有人把事扛下来,他们也不必天天都战战兢兢的了。
然而永靖帝看着底下的臣子,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他精心养大的儿子,马上就要去危险的地方,这些人却能安安心心待在家里过好日子。
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压下心里的不痛快。
就在朝堂上一片和谐声中,寿安伯出列,大声道:“禀皇上,太子身份尊贵,此去陵南危险重重”
其他人心都提起来了:寿安伯你个老鳖孙搞毛啊
永靖帝心里咔嚓燃起了一点儿微弱的火苗+杰米哒.
没想到寿安伯话锋一转:“所以微臣斗胆,恳请皇上为太子多增派一些人手。”
百官提起来的心,放下了。
哎,马屁精吓死个人。
哗啦,永靖帝心里的小火苗被一盆水泼灭了。
他脸色难看得厉
害,“朕知晓了,寿安伯若无事就”
“皇上,”寿安伯跪在地上,“微臣想着,今科一甲得蒙天子隆恩,必是气运非凡,若是此次能跟随太子同行,也许能让太子的安全多有几分保障。再者,一甲皆为能人,书写锦绣文章,陵南一行,虽是危机,却也能让其一展所长,岂不是两全其美。”
去他妈的两全其美!
要不是顾及在朝堂,裴国公简直想把寿安伯往死里揍。
裴国公府和寿安伯
府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坑国公府。
永靖帝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他心动了。
不信气运之说,只是未到慌乱时。如今不管什么办法,能让太子的生命安全多一分保障,他都会去做。
裴国公心里恨得要死,却还绷着脸色,给一位官员使了个眼色。
“寿安伯此言差矣,一甲虽能书写锦绣文章,却年轻莽撞,到时候随行,岂不是给太子殿下添乱。”
寿安伯置若罔闻,只道:“太子殿下也才二十出头。”
这一句话可说到永靖帝心坎里去了。他的儿子也才二十多岁呢。
寿安伯又道:“年轻人适应能力强,跟太子殿下交流起来也会更容易些。”
“况且,既为天子门生,自然该在天子烦恼时,挺身而出,为君分忧解难。”
裴国公:………
姜随也有些急,可一时间,他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为官的良心,让他无法反驳寿安伯的话。可站在兄长的立场,弟弟就只有深儿一个儿子,而且深儿还那么年轻。
憋了半天,他只憋出一句:“禀皇上,一甲的官职太低,此前从未有这么小的官”办这样重大的事
顶着永靖帝的目光,姜随的话语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永靖帝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喜怒,殿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许久,威严的声音重新响起:“一甲皆为有才之士,乃国之栋梁,太子还需向他们好好学习。”
百官:???
太子也有点懵。
裴国公心里却是一咯噔,他只盼自己想多了。
他刚刚放下的那颗心,又重新悬起来了。
永靖帝:“状元裴贤,榜眼姜深,探花楚景,从即日起,破格擢升为翰林院侍读,为太子讲读经史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