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看,楚景眼尖,发现是本《尚书》,乃五经之一。
其实按照楚景那个时代的历史进程来说,四书之名还没出来,要到宋朝才会有人提出。
但是一个称谓而已,内容不变,提前冠名也没什么。
车内落针可闻,楚景想下车,但转念一想,他才得了人施救就忙着离开,岂不是有过河拆桥之疑。但不下车,又难保对方不是在等他主动开口辞去。毕竟古人都很讲礼仪,鲜少主动开口撵人。
楚景:纠结jpg.
姜深合上书,开始背诵,他声音是好听的,节奏缓慢,听他背书是一件很愉悦之事。
突然,声音止住了,姜深面色似有迟疑。
楚景福至心灵,提示道:“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
姜深看他一眼,继续背诵下去。
两刻钟后,之前一幕再次上演,楚景温声道:“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
然而这次,姜深没有接着背,反过来考他,从尚书到春秋,再到孟子,不但要求楚景背诵文章,还让楚景解释其意。
但楚景学的并不通透,有些问题复杂了,他答不上来,就明说不会。
两人一问一答,楚景没发现马车早已停下。
姜深取来纸笔让楚景默写,楚景也一一应下。
一通考校完毕,姜深问他:“你师从何人?”
楚景诚实回答,又道:“除了村长伯伯的教导,清哥也时常指点我,否则我定不如现在。”
姜深眉头微蹙:“为何不进学堂?”
楚景犹豫着说还是不说,这涉及到私事了。最后他委婉道:“我才疏学浅,学堂夫子恐瞧不上我,是以在家中温习一年,届时做足准备再寻学堂。”
姜深眯了眯眼,哼道:“学问是浅薄了些。”
楚景垂眸听示。
“你想报恩于我?”
楚景:???这话题是怎么跳过来的?
姜深点了点书面:“我初来乍到,在此地也无熟识的人,你很合我眼缘,给我做三月陪读如何。”
“这……”楚景迟疑。
“你不愿?”
楚景:………
他此时说不愿,那先前所说报恩,岂不是空口白话。
他应道:“承蒙您厚爱,在下自然是愿的。”
姜深道:“喝水。”
茶杯被推过来,楚景正好渴了,不再拒绝。
他放下茶杯,礼貌夸道:“好茶。”
姜深把小几上的药瓶和铜钱递给他,“明日巳时,我让人在此地接你。”
楚景不收:“这钱是赔偿软垫之用。”
姜深挑眉:“你既然叫我一声哥,还与我这般见外。”
楚景拿着东西,下了马车,脑子都是晕的。
我是谁,我在哪儿,今天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姜深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之后一年,我不想在镇上看到他们。”
他们是谁,主仆俩心知肚明。
驾车的安平立刻应道:“是,公子。”
却说楚景拿着东西慢吞吞回家,无意抬头,嗯,天色都这么晚了?
肚子适时传来咕噜咕噜声,先时紧张不已,如今放松下来,不仅肚子饿,还特别累。
心累,身体累。
他与他爹和三伯,几乎是前后脚回家。
楚景半低着头,没让人发现他的异样。
老元氏本来想问问他怎么耽搁到下午才回家,但三儿子和小儿子也担着东西进了院子。
楚成安关上院门,喝了口水,就笑道:“爹娘,今天生意不错。”
楚家人每天最喜欢这个时候,等着两兄弟数钱。
豆沙松糕最开始定价是比较高的,楚成安想卖十文钱一块,他自认为自家的松糕是值得上这个价的,一点都不贵。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