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了一件新棉袄,三姐林来娣送来了自己晒制的满满一袋子干货,让林浪可以带去学校吃。
二姐林招娣以往被“剥削”得最厉害,不过这段时间林浪拿到稿费后,一直想方设法给他们家送东西,两家的关系和睦了许多,她给林浪纳了一双千层底的布鞋,祝福他在外面稳稳当当,一路顺风。
林浪收下她们的好意,并铭记在心。
知道林浪要去读大学了,赵国武也找上了门来,一脸被师门抛弃了一般的沮丧模样,“小舅,你要是不在了,我以后跟谁学武啊。”
“呸呸,谁不在了,会不会说话呢,”林浪瞪了他一眼,“这些天我再教你几招,后面就要你自己自觉练习了,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就给我写信,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哦,”赵国武嘟嚷了一声,轻轻瞥了林浪一眼,迅速低下头移开视线,似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想说啥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赵国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一把塞在林浪怀里,“外面干啥都得要钱要票,小舅,这点钱你拿去花。”
林浪简直哭笑不得,“我还能要你的钱啊,”他捏了捏布包,还挺厚的一叠,心里突然一咯噔,“不是,这钱你从哪来的?”
难道赵国武还是和原剧情一样,开始投机倒把赚钱了?
倒也不是说这个时代禁止的“投机倒把”就真的全都是错误的,只不过出于维护计划经济体制稳定性的考虑,才不得不一刀切,可是具体落到赵国武身上就不同,他一旦走上这条路,未来说不定还是会被利益蒙蔽走上歧路,这让林浪不得不担忧,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国武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子,“我自己攒的啊,过年收的压岁钱,帮爸妈跑腿要的零花钱,一毛一毛的攒了几年也就四五块,我自己留了一半,过几天和孙同学去县城看电影,这些小舅你拿去花,就当是我的拜师费。”
林浪:“……”
这个外甥可真是有心了。
赵国武顿了顿,又道:“本来可以有更多的,前些天我一个朋友,在队上收了鸡蛋去黑市倒卖,半个月赚了好几块,邀我跟他一起干,当时我就拒绝了,还教训了他一顿。”
“我以后可是要入伍的,怎么能倒买倒卖,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呢,这样的行为绝对要阻止,可惜他不听劝,还跟我绝交了,哎,希望不会被抓吧。”
林浪:“……”
看来这小子觉悟已经很高了,主动拒绝了送上门的诱惑,不错不错,也不枉费他之前的洗脑。
他把装钱的布包又塞回赵国武手里,“小舅有钱,用不着你的,自己拿着,多给你对象买买礼物,对她好点。”
“孙同学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她绝不会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赵国武骄傲地笑了笑,“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我亲手烤的红薯。”
林浪:“……你妈好像在叫你吃饭,赶紧回去。”
十几岁的孩子也要在他面前秀恩爱,恕他踢翻这碗狗粮。
临行前林浪又去了三位姐姐家拜访,郑重地把爸妈暂时交托给她们照顾,和该告别的人都告别之后,背着大包行李,独自乘坐列车来到京城。
他提前和郑教授通信说明了抵达的日期,没想到当天郑教授竟然亲自去车站接人,带林浪去自己家,让妻子做了一桌好菜给他接风。
郑教授今年快五十岁了,因为沉迷搞研究,外貌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他的妻子倒是打扮得干练,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夫妻俩热情地给林浪夹菜,把他碗里堆得满满的,林浪都无处下筷了,郑教授又出声催道:“赶紧吃,吃完跟我去实验室,这几天有个重要课题,你也在旁边跟着学习。”
林浪险些没拿稳筷子,“……今天就去?”
他现在还不是华大的学生呢,这么随便真的好么。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