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她的视线里就出现一位身穿中山装的男同志,对方看起来像是三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走得慢慢悠悠。
他看起来不像失主,像是欣赏美景的游客,那双明亮透澈的眼睛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赞美和热爱。
直到他站在华玉面前,微笑着问她:“你好,请问你是否见过一本这么厚的书?”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大约七百页纸的厚度。
其实他早就看到华玉怀里抱着一本书,正是他要找的那本,但出于对女同志的尊重,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要求查看那本书,而是先礼貌询问。
“这是你的书吗?这么大一本书,你怎么会不小心丢失?”华玉并不是质问他,而是真的好奇,要知道这本书重量不轻,即使不小心掉了,也能立刻发现。
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老师的书,他最近记性有点差,经常落下东西。”
“原来是这样。”华玉了然地点点头,她指了指门卫室的方向,说,“那我们现在去那边登记一下信息,对了,这本书叫什么名字,我能看看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我能学吗”,但她与对方不熟,交浅言深是大忌。
对方却似乎看懂她眼里的渴望,他迟疑了几秒才开口:“很抱歉,这本书我无法做主。其实这本书并不适合初学者看,它的内容比较枯燥乏味,或许我能为你推荐几本,你需要吗?”
华玉疯狂点头,她需要,她非常需要!
“请问有医学类的吗?我想看这方面的书籍。”她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两眼发光盯着对方看,“最好是外科类的,我想当外科医生!”
“啊,差点忘了!你叫什么呀,我叫华玉,是这里的护士。”
“我叫傅青山,在襄城飞机设计研究所工作。”傅青山伸出手,认真且诚恳的与华玉握手。
两人去门卫室做了登记,又返回原地,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来,一人坐这头,一人坐那头,相谈甚欢。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要学医吗?”傅青山没有嘲笑华玉异想天开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
尽管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他仍能感觉到,华玉对学医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她只是对书抱有极大的热情。
华玉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想上大学!”这是她刚做的决定,从她捡到书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她要看许多的书、学习许多的知识,仿佛这些才是她深植于灵魂中的本能。
现在没有高考,要想上大学就只有一个途径——推荐。而华玉要想上大学,就只能往医学方面发展,这样才有被推荐的机会。
况且她对医学也有很大的兴趣,尤其是外科学。作为杀猪匠的女儿,她不能浪费自己的遗传基因。
与傅青山约好第二次见面的时间,华玉便带着欢快的心情回了家。
华效国正在门口杀鸡,他动作娴熟地拔掉鸡脖子周围的毛,锋利的菜刀在阳光下反射出不详的光芒。他一刀下去,涓涓血液从鸡脖子里流出,肥硕的母鸡挣扎了几秒就彻底不动了。
将已经烟气的鸡放进胶皮桶里,倒入开水搅拌几下,华效国开始拔鸡毛。当鸡达到无毛的程度时,他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拿起菜刀对它进行解剖。
他落刀又快又准,从鸡脑袋开始,到鸡脖子、鸡胸脯、鸡大腿、鸡屁股,笨重的刀尖在他手里仿佛薄如蝉翼的刀片,分离鸡皮、剥离鸡骨,挑出气管、淋巴结、血管、鸡油内脏等物,将一只鸡完美解剖。
此时的华效国不是个屠夫,他是手艺高超的外科医生,手起刀落时似含有特殊韵律,让站在一旁的华玉顿时看入了迷。
正如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个厨师在宰牛的时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