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陷入了无尽的疼。
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被车轮碾过。
颜若檀疼得动都不想动一下。
可她太过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
阳光刺目。
显然,她已经昏睡了许久,现在,已经是白日。
孩子……
颜若檀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依旧有着些微的凸起。
她的孩子,还在。
在就好……
她顾不上为孩子还在的事欢喜,想到她昏死过去之前,听到的那些满怀恶意的狞笑声,颜若檀瘆得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以为,她落到了王三的那些满怀恶意的朋友的手中,出乎意料的事,她竟是,对上了宋砚,那双冷酷、狠戾得仿佛从地狱中浴血而出的眸。
颜若檀身子猛然一颤。
虽然没再落到王三等人的手中,可从昨夜到现在,她所有的苦痛,都是拜这个阴狠的男人所赐。
此时与他四目相对,颜若檀心中不安越发浓重。
“宋砚,放我离开这里!”
颜若檀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哑。
嗓子,也火辣辣的疼,仿佛被烙铁烫过。
宋砚没接颜若檀的话,他只是不屑嗤笑,“颜颜,你命还挺大!”
不仅命大,还挺有勇气!
看着颜若檀那张苍白,却写满了坚韧与倔强
的小脸,宋砚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其实,昨天晚上,他一直跟着颜若檀。
王三是他精挑细选,从那座村落,找出的,最丑陋,最恶劣的男人。
他把她送给王三之后,他立在王三家后的半山腰。
从他站的地方,他能够清晰地看到,王三屋里的情况。
他以为,她落到了王三的手中,只会哭哭啼啼,各种求他放了他。
或者,向无奈的现实妥协,从此乖乖地留在那处小村落,任王三折辱。
她的反应,出乎了他所有的意料。
她竟是,磨开了手上的绳子,逃到了山上。
他对她出手之前,仔细调查过她。
她会弹钢琴,会跳舞,便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
她百折不挠的坚韧,更是让他觉得,她越来越不像,帝都那个,以愚昧软弱著称的蠢哭包。
看到她在后山踩空,滚落下去,他心口,还莫名扯痛了下。
他滚落之后,王三的那几位狐朋狗友,很快便将她团团围住。
他知道,他想要毁了她,最好的方法,就是,袖手旁观,任那几个男人,对她肆意折辱。
看到那几个男人狞笑着靠近她,鬼使神差的,他竟是,对他们出了手。
他不相信自己,会对一个他最厌恶的蠢哭包心怀怜悯!
他没有让那几个男人折辱她,定然只是因为,他想亲手送她上路!
对,
一定是这样!
催眠了自己好一会儿,宋砚那颗翻涌着滔天巨浪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宋砚,我知道,你抓我,是想要给顾惜报仇!”
“你既然能铺下这么大一张网,让我落到你手中,你也一定能够查到,我没有恶意伤害顾惜!”
“她会坐牢,不只是因为,她恶意让人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她手上,还有几条人命!”
“她的死,与我无关,放我离开这里!”
“我之前也没有骗你!我没有跟颜若檀抢东西,我就是她!”
“闭嘴!”
见她还不要脸地说她是颜若檀,宋砚心口难得生出的一点儿温软,都消失殆尽,他对她,只剩下了最浓烈的厌恶。
“颜颜,顾惜是否罪该万死,我不关心,我只知道,她最恨的人是你!”
“生我的那个人,以生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