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庙里的小和尚说起往事。
“主持哪里是不喜欢大昭寺啊,有时陪他去那,他经常在大昭寺的一处院子里,一坐就是天明。”
“那他为什么不留在那里?”
“怕触景伤情吧。”
“触景伤情是什么鬼……”
小和尚说。
“江施主认识一位姓徐的小公子吗。有一次主持无意间说出口,但又很快沉默了。”
江诗画挑眉,道。
“徐家,京中有名号的就是镇国大将军了,一子一女,徐星予还有昭敏郡主,他们吗?”
小和尚摇头:“不是,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两个字,我也忘了。”
江诗画更疑惑了:“真奇怪。”
*
大昭寺河两岸都是青郁竹林,春寒料峭之季,京中贵人上山拜佛的更多了,外面脚步声此起彼伏,说话声顺着风传来,把他吵醒了。
醒来时口水流了一桌子,小和尚摇了摇头,把脸拍的啪啪响,嘀咕着:“这才一本,还有三本呢,不能睡不能睡。”
他握着笔愁眉苦脸:“不就坑了他一桌子馄饨吗,有必要?信了他的邪,高僧养成论听起来就一点不靠谱。”
嘴里骂骂嚷嚷,但小和尚还是把经书抄完了,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他推开柴门,晨光照过来的一刻,只感觉整个人都愣怔。一种难以捉摸的伤感和悲痛萦绕于心,无力,苍茫。世界都这一刻安静了。
小和尚吓了一跳,捂着自己的心,以为自己生病了。
“什么玩意儿?”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匆匆跑到窗边把经书交给徐禾后,扒着窗户,一脸迷茫:“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徐禾正在捣鼓他的魔方,接过经书没开心几秒,就听到了小和尚丧的不行的话。
什么死了?
小和尚人生都灰暗了:“我一觉醒来胸口就闷闷的,特别难受。”
“啥?”徐禾站起身,伸出手,想要帮他测测额头温度。
谁料小和尚见他像见鬼一样,立刻往后退了一点,捂住眼睛:“别别别,看到你我就更难受了。不行,你离我远点。”
徐禾:“我看是你以前坑蒙拐骗的事干太多,佛祖惩罚你呢。”
小和尚是真的难受,一摸脸上居然还是眼泪,他愣愣看着指尖的水,脑子一阵剧痛,呜呜啊啊叫了起来。
徐禾被他吓到了,把东西都放到一旁,踩着桌子,从窗上跳了下去。
衣角扯到了桌子上长公主插的迎春花。
“你到底怎么了?——啊!”所以人蹲下,话还没问全,就被迎春花砸了一脑袋,特别的疼。
花瓣泥土落了一地。
两个小男孩一起蹲在长廊上,各自捂着头,含泪四目相对。
小和尚都顾不得自己脑袋痛了,愣愣地:“你没事吧。”
徐禾抄起地上的花枝就砸向对面那灾星和尚的头,“当然有事了!你不给我说清楚你有什么病,你没事我也让你变成有事。”
“……”
小和尚更难过了,只是这一次的难过很短暂。
风扶过他的湿润的眼角,梦里的失落散尽,他又正常起来。
徐禾恶声恶气:“说,什么病?”
小和尚想了想:“应该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魔怔了,所以醒过来还不适应吧。”
徐禾:“??!!!”
“诶诶诶,你别气!我给你说我昨天翻遍经文想出来的名字怎么样?”
徐禾估计还是在生他的气,于是好端端大智若愚的是知,就变成了蠢不可及的不知。
这名字真的好呆好傻,但是为了哄眼前这个小公子,还是只能这么叫了。
“富贵人家的小破孩,都那么记仇的吗?”
他叼根草,边走边嘀咕。
那一晚回去之后,他又做了一个光怪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