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太多,没想到不过一天的功夫,为她准备的东西就派上了用场。
现在天色已晚,派对与酒精又让她精疲力竭、头昏脑胀,只想马上找个舒舒服服的地方躺下,开车回家显然不□□全,只能先行在这里住下。
懒洋洋地洗漱完毕,在前往客房休息前,林妧决定去看一看迟玉。
迟玉房间在二楼角落,轻轻推开房门时,走廊里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悄悄渗进黑暗,让她能勉强看清对方的模样。
林妧放轻脚步,一点点朝他靠近。
经过洗漱后,少年周围的酒气尽数散去,浑身笼罩着令人安心的牛奶醇香。白皙脸颊上带了点粉色,视线所及之处依次是舒缓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略有些干燥的红润嘴唇。
安静又乖巧,像一颗等待被人剥开的奶糖。
确定他安心入睡,林妧正打算转身离去,忽然听见身旁传来一声类似于小动物呜咽的低语:“林妧……?”
她顺势低头,望见床上的少年懵懂睁开双眼,一向阴沉的瞳孔中满是茫然。当他用低如蚊呐的声音开口,居然带了点委屈的情绪:“这里是不是梦?”
……实在有些可爱。
“是我,不是梦。”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自觉笑起来:“快睡吧,晚安。”
床上的人沉默了一瞬。
然后皱着眉眼巴巴看她:“我做噩梦了。害怕。”
林妧愣了一下,几乎没反应过来。
他、他这样说,不会是在进行某种方面的暗示吧?不会吧
不会吧,迟玉那么单纯,现在又喝了酒,一定是在神志不清地说胡话——
“要有人陪在身边,才能睡着。”
然后下一秒钟,他就很认真地这样说了。
目光僵硬地下行,便是迟玉满目期待的眼神。凌乱黑发贴在苍白侧脸,再顺势向下看,能见到睡衣微微下坠,露出修长的脖颈与蝴蝶般的锁骨。
美人在前,盛情难却。
林妧想,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如果你真的害怕,那、那我勉为其难陪陪你好了。”
她用手捂住侧脸,试图让急剧升高的温度降低一些:“就今晚哦。”
呸呸呸,当然只有今晚,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呀。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迟玉向另一侧后移,让小姑娘躺在自己之前的位置。
鼻尖传来更为浓郁的奶香,身下是柔软又温热的触感,那是迟玉的体温。夏夜的薄被把身体浑然笼罩,林妧不自在地抬起眼睛,对上迟玉笑吟吟的目光。那笑意太浓,一股脑从眼睛里溢出来,让她瞬间屏住呼吸。
真奇怪,明明他才是醉酒后需要照顾的人,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才是弱势的那一方。
“你还记得吗?在白天的时候,你说我可以把你吃掉。”他用右手撑着侧脸,躺在枕头上注视她,嘴角荡漾出清浅的弧度,“现在……可以吗?”
欸?吃掉是指那件事情?就、就现在吗?会不会太突兀了一点?更何况迟玉现在真的是清醒着的吗?如果他——
千千万万种思绪同时涌入脑海,林妧震惊得睁大眼睛。虽然嘴上说得厉害,但她毕竟对这方面毫无经验,突然说起这种事情……实在太叫人害羞。
言语被堵塞在喉咙里,她说不出话,迷迷糊糊点了点头。月色倾泻而下,照亮枕边人盛着水光的眼瞳。
迟玉目光微黯,林妧听见他无比清晰的心跳,还有唾液被吞咽的声响。
然后他喉结上下一动,欺身靠近。
越来越近了。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闭眼睛?接吻之后——
她正想垂下眼睫,却听见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格格不入的、属于迟玉的声音:“嗷呜。”
……嗷呜?
这两个字被低低哑哑地说出来,由于语气飘忽,听起来像是幼稚园小朋友卖萌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