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且漆黑的环境里,荣帧趴在地上懵了一会儿,第一时间都没怎么能感觉到痛,眨巴眨巴眼睛之后才委屈得撇着眉毛,就着细微的灯光看了下自己的手,手掌那里有小块儿地方火辣辣的。
“帧儿!没事吧?”
跟着出来的有两个摄像师,本来在拍摄的时候是不允许说话的,似乎是被他一时半会儿没起来给吓到了,其中一个还放下了摄像机急匆匆的跑过来想要扶他。
只是这位大哥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小孩儿,扶荣帧的动作可是直接两手搀住腋下,一提溜就起来了,就和拎着不小心跌倒的小屁孩儿一样,弄得荣帧越发觉得不对劲。
“没事,我没事,还能走。”荣帧觉着在节目里不能表现得太弱不禁风,不然很容易被吐槽,更别说看到他哭唧唧就会安慰他的人要么不在这儿,要么就还在蘑菇屋里睡着呢。
受伤了之后村口和蘑菇屋的距离感觉就越发的长,等荣帧回到屋子里就已经是四点半多的事儿,兴许是连疼痛都一起冻麻木了,这会儿他还有心情心疼那个土红色的乡村手电筒,刚才被他摔得塑料上都有两条裂缝了。
不过显然节目组的重点没有他这么歪,第一时间去他们居住的地方拿了医药箱,本来还有人想给他上药的,但是被荣帧拒绝了。
“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早上不是还要赶集吗?待会儿就要出发了,现在还能再睡一两个小时。”
虽然知道早起的这两个摄像大哥可能昨天吃过晚饭就提前睡了,换班拍摄在节目组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可这个点起床对于不习惯的人来说就是略微有些难受的,人本来送完杨迪就可以休息了,他这纯粹是个意外,反正房子里本来就有摄像机,也不需要额外的工作人员。
因为工作人员本来就要尽量避免在镜头前出镜,荣帧强硬的拒绝两次也就走了,只是莫名感觉两个大哥离开的时候满脸都是失落和委屈。
他也没怎么受伤,两只手掌的地方就是在路上撑了一下地所以划拉了几条很细的口子,剩下的地方都有衣服保护着并没有什么损害,只是继心疼手电筒之后他又开始心疼自己的绒毛豹纹睡衣。
主要这是士勋哥送的礼物,膝盖那儿被蹭的掉了一层毛,看着就丑了,只能安慰自己是这件睡衣保护了他,不然被蹭掉一层的就是他的皮。
荣帧也不怎么会包扎伤口,先把手洗干净之后才悄摸摸地随便洒了点药水在上边儿,然后拿纱布裹了两圈,可以见得技术是非常差了,简直就像戴了半截白手套一样,臃肿的不像话,明明他也没有包多少纱布啊。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没办法好好的洗脸了,手不能沾水,就连刷牙和换衣服都很难受,废了他好大的力,最后把头发梳好的时候他就已经累了,并且逐渐开始不美好的心情提醒他现在需要立刻吃早餐。
荣帧穿着件彩虹色的毛衣,蹲在大家睡觉的土炕边儿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是室内比较暖和,血液流通的也快,受伤的地方就有一种肿痛的感觉,倒不是很难忍,就是时刻在提醒着他伤口的存在,并不断的往下拉扯着他整体心情的水平线。
本来昨天已经干了件大活儿,今天他是不准备再“出风头”的,把边边角角的事儿留给其他人做,也好给人留点镜头。
可蹲在那里权衡了很久,荣帧觉得等黄老师醒过来他的胃估计就到了该不舒服的时候,一句话还是怪他起得太早,不然就没有这么多麻烦。
屋子里现有的、可以最快吃到的早餐是米稀,但那个味道荣帧真的很难忍,于是也学着黄老师空闲的时候,把米稀的所有调味料都倒进锅里,然后放入红枣、枸杞、盐和味精等一切蘑菇屋有、且可以放入粥中的调味料。
做之前他还有点忐忑,毕竟他是一个从来没有自己做过饭的人,放多少水都把不准,一点热乎东西都没有,甚至逼到他自己煮的状况还真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