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阶级同志”
的帽子戴到头上可不得了,雇人是不用想了,只能找亲友来帮忙。
找谁好呢?都说财帛动人心,要是找来的人跟自己关系不铁,见自己能挣这么多钱,说不得也会为了利益而闹翻,王青青想了又想,开始到处打听自行车票。
买一辆自行车得一百多块钱,还得一张自行车票,钱攒攒就有了,票却着实不好弄,这种东西属于稀缺资源,可不是每个职工都能领到的。
比如彭大元所在的电务段,整个电务段百十多号人,一年也就三五张票的名额,这几张自行车票,都给了每年的“先进工作者”
,想要分到票,不是你工龄长资格老就能行的,得当上“先进”
才有分票的资格,彭大元就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资格。
后世网络上有调侃世人的句子:只要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实在买不到,那必定是因为你花的钱不够多。
王青青开出高价收自行车票,就有自行车票送上了门,一张自行车票,市价默认也就是五六十块钱,王青青花了八十块,不过两天功夫就到手了一张票,她拿着票去供销社买了人家卖得最贵的一辆永久自行车,在崭新的自行车把上挂了几个沉甸甸的网兜,王青青回了娘家。
苗家大嫂子彻底跟原主闹掰不让原主回娘家,除了工作岗位的事儿,还夹杂着原主的陪嫁问题。
彭大元一直没有正式岗,跟苗青青结婚前他带着儿子跟几个兄弟姊妹挤在毛纺厂他爸妈的筒子楼里,要住房没住房,要工作没工作,要积蓄没积蓄,那可真正是一穷二白身无长物。
女儿做下了糊涂事,想来那个穷女婿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疼爱了多年的亲骨肉,苗家父母不忍闺女嫁过去受苦,就给闺女陪嫁了丰厚的嫁妆,几身衣服两床棉被外加三十六条腿儿的家具,除了暖瓶水壶镜子痰盂之外,还外加了一辆自行车。
别人家嫁闺女,两床棉被就打发了,能置办三十六条腿儿的就算顶顶疼爱闺女的人家了,更何况还陪嫁自行车,那更是凤毛麟角般少见的很。
为了给闺女置办这套嫁妆,苗家父母多年的积蓄被掏了个精光,苗家大嫂子自然心有不忿,当地的老风俗是闺女不养老,不养老那自然也就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苗青青的这份嫁妆,跟分走苗家半个家有什么区别?
苗家大嫂子愤恨之余勒令苗家父母把养老金都要交到她手上,不交也可以,二老就跟着闺女养老去,二老自然是不能跟着闺女去的,先不说闺女有没有给他们养老的能力,单就是有儿子的情况下,他俩要是跟着闺女去了,那苗家大哥得最先直面旁人的指责和鄙夷——不给父母养老的不孝之子!
站在苗家嫂子的立场想,自家确实做得有些过了,苗父苗母为了平熄儿媳的怨气,维护儿子的婚姻,就依从了儿媳,把养老金交了出去。
原主日子过得艰难,去了娘家门上就好似打秋风,嫂子生气,父母为难,苗青青不愿给二老添麻烦,就一直避着,嫂子不让她登门,她也就不回去。
等到了八十年代末,她缓过来了这口气,自己开店能挣些钱了,父母却已经相继去世,对于原主来说,这就是无法弥补的遗憾,原主委托的任务其中一条就是孝敬父母,承欢膝下,现在经济条件允许,这任务也该行动起来了。
苗家父母是最老的一批铁路局职工,就住在火车站旁边儿的家属楼里,敲开了房门,苗家嫂子一见王青青就脸色黑如锅底:“你来干什么?”
“嫂子,我来看看爸妈跟侄儿。”王青青怕自己进不了家门,先把提着的网兜怼到了苗嫂子手上,入手挺沉,网兜里装得啥一眼就能看清楚。
黄桃罐头麦乳精,大白兔奶糖并奶粉,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点心,还有一条子带了肥膘的猪肉,这几网兜的东西,没有三十块钱休想拿得下来。
自家这个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