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都是大的穿了小的穿,二妞长这么大,一件新衣都没穿过,我说过啥?她就这两件新衣裳,就让你看在了你眼里记在了心里?”
“孬蛋!大妈跟你家走得近,你们家的事儿我多少也知道些。”槐花嫂子皱着眉头对孬蛋道:“你虽说不是你妈生的,可你妈对你是真心没话说,你妈弄不来棉花票,咱刚搬过来那一年,她为了给你做一床被子,背着二妞带着你去西山的农场做临时工去摘棉花,路太远,她没钱来回坐车,在人家农场的草棚子底下一住半个月,一双手被扎的稀烂,就为了人家农场给的报酬是四斤棉花,那床被子,你现在还盖着呢吧?”
“那是她嫌弃我,不想让我睡在她床上。”孬蛋梗着脖子朝槐花嫂子翻白眼。
“我滴个天,你这娃儿脑子是咋长得?”刘爱军他妈满脸的不可思议:“就算你妈不嫌弃你,你是个男娃,也不能一直跟你妈住一张床啊?这被子不是早晚得做?”
“这就是当后妈的难处了。”秀云她妈对着槐花嫂子她婆婆窃窃私语:“平常对那继子女再好,人家也觉得是应该,谁让你当了人家的娘呢?一点点儿不好,人家就记在了心里,说你没有尽心,真是够难了。”
“在你面前我自认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为啥要这样对我?”王青青痛哭不止:“你传这闲话时,有没有想过别人听了这话,会咋样想我看我?你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你个白眼狼,我这些年的好心都喂了狗了是不是?”
“我说得明明是真话!”孬蛋被王青青骂得心头火起,跳着脚地反驳:“我爸亲口说得,你就是个破鞋!”
“你爸亲口说的?”王青青大怒:“把你爸喊回来,我跟他对质!各位邻居,谁家有自行车?请帮个忙去电务段叫彭大元回来。”
这倒是正事儿,事情闹到这一地步,如果不找彭大元回来作证,苗青青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大街,今儿这情况,只有彭大元亲自开口,才能消去众人的怀疑。
因此不管是那好看热闹的,还是跟王青青关系好的,都极热心地骑上自行车跑去电务段找彭大元了。
彭大元正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就着凉拌猪耳朵喝小酒,一听来人的话,气得他把装猪耳朵的铝饭盒都砸到了墙上:“这个狗日的小兔崽子!就他妈的会跟老子找事儿!”
骂归骂,这事儿他得回去处理,一路上彭大元的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
今年刚过完年没多久,单位里和街道就下发了红头文件,要在家里待业的职工子弟响应领导人的号召上山下乡,他哥家的大侄子被分配到了云南,大侄女被分配到了离省城三百里远的乡下,本单位里的许多职工子弟也被迫“到广阔的农村天地里大有作为”去了。
这刚一入夏,上山下乡的红头文件又下发了一遍,虽然形势非常严峻,还总有那么一两个特殊的人物,比如他们段后勤部主任家的小儿子,比如因公受伤的老万家的三个孩子,这些人都在等着单位的安排,只要有空岗,他们就要上位。
单位里的岗位都是有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老萝卜还没□□,新萝卜就要冒头了,苗青青的事儿要是爆出来,他现在这个岗位会是谁的?
兔崽子,一点儿脑子都不长!净会害老子!不把老子害死他是不甘心呐!
彭大元心头冒火额头冒汗,一路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回了铁西,一进院子他就扔下自行车把孬蛋扯过来就是一顿爆锤:“我艹|你妈的没脑子货!你他妈地胡说八道是想干啥?一天天地不学好东游西荡,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彭大元下手极狠,孬蛋被打得吱哇乱叫,一群看大戏的邻居赶紧上前去拦:“好了好了,大元,孩子不听话教训教训就得了,哪能下这死手,操心再把孩子给打坏了。”
“我今儿打死他个龟孙!”彭大元怒不可遏:“见天儿地吃饱了正事儿不干,就他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