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去外地闯荡闯荡。
于是还是个少年郎的石臼就找到了王青青的门上,接下来的日子,在石臼看来,就美好得如同梦境一样了。
王青青接收了整个帮派的人,把他们全都安排到了英租界她新买下来的工厂里,不只是帮派成员,包括家属她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
年轻的妇人女子统统都被安排进了大盛昌去织布纺纱,剩下的人,心灵手巧些的就跟着从津门火器营聘请来的老师傅学手艺,木讷点儿的就做些搬搬抬抬,钉制木箱,打扫卫生,看门守户这些粗活。
妻儿子女不用饿肚子了,家里人多半还都被安排了能挣嚼用的活儿计,生活水平立马拔高了好几级。
王青青这番义举,让刚刚经历了生存危机的帮众们感激涕零,干起活儿来上心又认真就不说了,还恨不得一天三炷香把王青青给供起来。
石臼奉行“有恩必报”,他受了王青青如此大恩,心中难以安宁,一直试图报答,可惜他身无长物,翻遍整个帮派和自己家,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绞尽脑汁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报恩的办法:“姐姐,我很能打又跑得快,让我去你家做车夫吧,我日常接送姐姐,还能保护你,只要给我吃饭就行,不用给我发工钱。”
“你很能打?”王青青看着这个一脸忐忑的少年忍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有多能打?”
“等闲三五个会点儿拳脚的大汉近不得我身。”提起自己的长处,少年终于提振了点儿精神。
“那如果我用这个呢?”王青青掏出了自己常年带在身上的勃朗宁手|枪。
“这,这……,这我自然是打不过的。”少年又开始垂头丧气。
“石臼啊,你看,不管你身手再高,我只管把你一枪撂倒,你是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王青青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枪。
“是,肉|体凡胎自然没办法同火器抗衡。”少年垂头丧气精神萎靡:“我太没用了,一点儿都帮不上姐姐的忙。”
“那倒也不至于。”王青青温声细语安慰沮丧的少年:“如果你也有枪,咱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如果你的兄弟们都能配备上枪|支,那我就必死无疑对不对?”
“姐姐对我们有大恩,我这条命都是姐姐的,又怎么能跟姐姐动手?我不会,兄弟们更不会!”石臼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急急忙忙地分辨。
“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小小的少年着急了,王青青赶紧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他:“假设我们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着急上火的石臼被王青青搓了几下脑袋后终于老实了,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意把自己和姐姐放到敌对的位置上,假设也不行,因此他回避着答道:“那要是不认识的两方人马争斗,自然是谁的人多枪多谁厉害。”
“嗳,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王青青点头:“石臼啊,你要想保护我,就得有更多的人马枪械,你说对不对?”
石臼又沮丧又难过: “帮派里都是能互相卖命的好兄弟,人马我倒是还能组织起来,可这枪械,我一穷二白,却实在弄不来。”
这一刻,石臼深恨自己无能,姐姐说得对,现在是火器时代,津门那么多混混,骨头极硬不服大总统的也不是没有,公衙去拿人的时候,奋起反抗的也不鲜见,却又为什么全都翻不起浪花?还不是没有枪械?不听话不服管教的,公衙的差人直接一排枪打下去,各个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总统和革命党合伙儿逼退了皇帝,为什么是大总统做了大总统的位置,那些整天在报纸上呼吁来呼吁去的革命党人却被大总统给撵得无处藏身呢?还不是因为大总统有枪有炮有北洋军?
没有枪械,自己这些人都是给人送菜的靶子,连保护姐姐的资格都没有,自己本就有一大帮过命交情的兄弟,如果再给兄弟们配备上枪|支弹|药,那不是就能去保护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