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一说要看曹瑜儿给叶老爷子做的长衫合不合身,曹瑜儿就白了脸, 这长衫她压根就不是按着叶老爷子的尺寸做的, 能合身吗?
曹瑜儿做衣裳是为了拿到当铺里去典当, 为着好脱手, 她把那长衫做得又宽又胖, 毕竟宽大了典买回去之后可以改小, 瘦小了却改不大, 同样料子的衣裳, 宽大些当铺还能多给她几个钱。
布匹是叶家提供的,不用心疼抛费的料子钱, 因此曹瑜儿很乐意把衣服做得宽宽大大, 偏那叶家父女俩的身材都又高又瘦, 这长衫却做得如此宽胖,叶老爷子穿上又怎么会合身呢?
“曹小姐, 这学针黹女红,第一个要牢记的规矩,就是量体裁衣吧?”
王青青提着那宽大肥胖的长衫笑得意味深长:“曹小姐到了我叶家, 各样衣料子领了一匹又一匹, 我原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曹小姐的技艺应该打磨的极为娴熟才是,却没成想曹小姐居然还会犯这种初学者都不会犯的错,由此可见,曹小姐的针线功夫还是不到家?”
被批评针线功夫不到家,总比被指责报答恩人都不用心要强得多, 曹瑜儿打蛇顺棍上:“青姨所言极是,瑜儿确实功夫不到家,这次瑜儿为了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强行卖弄,送给叶祖父和青姨的衣裳都做得这么不合身,真真是丢死人了。”
曹瑜儿低下头羞涩一笑:“今后瑜儿一定用心磨练,待手艺长进了,再来给叶祖父并青姨重新做合身的衣衫。”
“曹小姐有心了,虽说衣衫做的不合身,可你这一番知恩图报的心意,委实令老爷同我非常欣慰。”王青青说着话看向叶老爷子,向来惟女是从的叶老爷子赶紧点头赞同闺女的话,表示他确实很欣慰。
虽说舍了两套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能换钱的衣物,可叶家父女领情了,讨巧卖乖成功,得了叶家父女的肯定,目的顺利达成,曹瑜儿激动得脸都红了,她颇带些示威之意地扫了宝宝贝贝兄妹俩一眼不无得意地道:“青姨明辨是非能体谅瑜儿,瑜儿感激不尽。”
宝宝贝贝兄妹俩被曹瑜儿气得冒烟,然两个孩子毕竟有教养,这本就是叶家的事儿,他们看曹瑜儿不顺眼,逮着机会踩她两脚没问题,但是叶家父女都已经发声了,他俩看曹瑜儿再不顺眼,也不好多嘴多舌惹人不快,因此俩孩子哪怕被曹瑜儿这么拱火,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
王青青看着曹瑜儿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露出一个狼外婆般不怀好意的笑:“话是这么说,可没个熟手指点,单凭曹小姐自己琢磨,显见是要浪费不少衣料子。”
王青青话锋不对,曹瑜儿刚要开口,王青青就出言打断了她:“你身边的那张妈,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把你教出来,看来她手艺也就那样。”
“手艺也就那样”的张妈站在一边儿,哼都没敢哼一声,叶家父女可是她们主仆俩的衣食父母,人在屋檐下,随便主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曹家主仆老实了,王青青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继续说:“老话儿说得好,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国内生产力低下,叶家是做纺织行业的,我对那布料的来之不易深有体会,做坏了一件子衣裳,就得浪费许多布料,委实太可惜了些。”
叶青青这是心疼料子了?以免她再说出什么难听话来批评自己,让自己在宝宝贝贝兄妹俩跟前没脸,曹瑜儿极干脆地低头认错:“青姨教训的是,今次全是瑜儿的错。”
“瑜儿何错之有?不过是技艺不到家而已,好好磨练磨练也就是了,家里的李妈妈和六嫂子都是裁制衣衫的好手,从明天开始就让她们俩教导你的针线活儿吧,曹小姐可想跟着她们俩学习?”王青青对着曹瑜儿笑得慈蔼:“我还等着穿瑜儿孝敬的衣衫呢!”
王青青这话令曹瑜儿白了脸,这李妈妈和那六嫂子俩人一个德性,嗓门大脾气也大,还不会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