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费那功夫,自顾自抱着胳膊靠在门口静静看着她撒泼。
曹家跟来的仆妇站在床边儿觑一眼自家哭闹不休的小主子,再觑一眼稳如老狗的王青青,拿帕子一边儿抹泪一边儿哭诉:“我可怜的小姐啊,您可消停会儿吧,咱们这是寄人篱下,您咋能这么不懂事儿呢?”
王青青对这仆妇也是无语的很,知道自家主仆是寄人篱下还不赶紧地上点心规劝一下自家主子?这话里带话强行卖惨是几个意思?
这位大概是在大宅门里宅斗斗惯了,没事儿都想搅些事儿出来,王青青对这仆妇的行为下了定论。
“不懂事”的曹瑜儿继续哭闹,王青青懒怠搭理这主仆俩,她扬声换来了自家的仆妇吩咐到:“曹小姐初到咱家不适应难免有点儿脾气,未免搅扰到左邻右舍,你们且把这屋里的门窗都给关严实了,让曹小姐尽情发泄。”
王青青这话把仆妇并曹家主仆俩都给惊呆了。
要知道这曹家跟叶家可是做了多年的邻居,曹家未曾获罪之前,虽然自持门楣不同叶家深交,但两家毕竟是邻居,声息相闻,俩家人还是有正常的邻里来往,叶家小姐对曹瑜儿一向喜爱非常,她什么时候用这种态度对待过曹瑜儿?
要说叶青青是嫌贫爱富,看曹家败落了才对曹瑜儿如此冷待,那叶家的仆从第一个就不信,要嫌贫爱富早嫌了,怎会等到今日才开始?
曹家获罪抄家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当初曹家被查抄,曹子皙身无分文,连曹家二老的丧事都无钱操办,还是自家小姐伸出援手,给那曹家少爷送去了大笔钱财,曹家少爷才得以扶灵柩回乡安葬父母。
扶灵回乡的曹少爷重返津门已近半年之久,父女俩生活拮据,几次登门,自家小姐非但从未嫌弃,还竭力照顾他们父女俩,怕伤了他们的面子,自家小姐资助这父女俩时也是极尽委婉之能事。
家里的仆人都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面对曹氏父女时那努力迎合的态度,今次王青青突然态度大变,众人愕然之余,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王青青。
被王青青这么一刺激,曹瑜儿终于不哭了,王青青弯了弯嘴角对她道:“曹小姐,您祖上可是官宦之家,哪怕现如今曹家败落了,您也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当贞静贤淑,怎地能同那市井小儿一般哭闹不休呢?”
王青青这话并非无的放矢,数千年来封建王朝对“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已经深入人心,哪怕叶家远比曹家豪富,但是因着商贾的身份,曹家一向颇看不起叶家。
这曹瑜儿幼时大概没少受这方面的熏陶,哪怕后来长居叶家受叶家庇护,也整日里劲儿劲儿地端着她官家小姐的身份,嫌弃叶家人一身铜臭味,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在叶家人面前把架子摆得十足。
王青青想起来就替原身感到万分的不值当,对曹瑜儿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了。
她这一番连讥带讽的话把曹瑜儿给说得又羞又恼,恼羞成怒的曹瑜儿忍不住尖着嗓门喊叫:“你算什么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啧啧啧。”王青青撇嘴摇头:“大家闺秀?曹小姐真是让我这个商户之女大开眼界,您想想清楚,您现在可是客居我叶家,身为客人,您对着我这个主人出言如此不逊,这就是您大家闺秀的教养?”
王青青的话严重地伤害了曹瑜儿的自尊心,她涨红了脸皮尖声喊叫:“什么腌臜地方,当我稀罕不成!张妈!收拾东西,咱们走!”
那叫张妈的仆妇可是急坏了,她先是扑过去抱住了曹瑜儿捂住她的嘴急切地哄劝:“我的好小姐哎,您这说得什么话,听张妈的,您消消气,别闹了成吗?”
曹瑜儿或许是被张妈眼里的惊慌急切吓着了,也或许是她理智未泯听进去了张妈的话,终是安静了下来。
安抚了自家小姐,张妈又连连屈膝福礼跟王青青道歉:“叶小姐,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