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着两道命令发下去,皇帝陛下还是未能消了心头的郁郁之气,他懒得看王青青的“老脸”,觉着此时该是找个鲜嫩的美人泄泄火才是,于是袖子一甩气哼哼地走了。
奉了圣谕的李大伴领着几个太监颠颠儿地来到钟粹宫宣旨,听完皇帝陛下口谕的七皇子呆若木鸡,自己怎会莫名其妙就遭了父皇的厌弃?
王皇后!一定是她!除了她还有谁能在父皇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因何她要如此针对自己?难不成她跟自家亲娘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完了,如若她立意要报复自己,自己安能保得住性命?
心神震动的七皇子深情呆滞地立在当地上一动不动,脑子里疯狂转动着各种念头,自己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
李太监才不管愣头愣脑的七皇子,作为皇帝陛下的头号心腹,他只专心执行皇帝陛下的命令。
皇帝陛下说是“即刻”,哪怕眼下已是戌时末(1)了,他还是喝喊着伺候七皇子的小太监们,让他们赶紧地给七皇子收拾东西,争取赶在亥时初(2)宫门落钥前把七皇子给送到毓庆宫去。
一群年岁不大的小太监们被李太监给催得慌了手脚,直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东西没见收拾起来多少,却是打坏了好几个茶盏。
陪着七皇子接完皇帝陛下口谕的端嫔看不过去了,喊了自己手底下的宫人前来帮忙,眼见着亥时一到,李太监也不管东西没收拾完,手一挥就要请七皇子即刻出发。
端嫔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先把日常使唤的带上,余下的我让宫人今夜里收拾妥当了明日里给殿下送去。”李太监催得急,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七皇子只得点头同意。
没收拾好的带不走,那放在箱笼里的,就能直接带走了?七皇子开口了:“端母妃,且开了库房把我的箱笼抬出来,我此刻一并带走了事儿。”
哼!难道我还会昧下你的东西不成?端嫔觉着七皇子是在疑心自己,顿时满心的不悦。
不过她也懒得再跟这个刻薄寡恩的小人再多说什么,一时喊了自己的心腹侍女去开库房,一时又连声催促,让替七皇子收拾东西的宫人加快手脚。
在连三赶四的催促声中,属于七皇子的箱笼被抬了出来,他一屋子的东西也都收拾齐整了,端嫔冷着脸道:“殿下,箱笼还是打开清点一番的好,如若不小心遗落下什么东西,我可是无处替殿下找寻。”
端嫔这话什么意思?是表示打此时起,她就要同自己切割清楚了?真乃贱婢!七皇子在心里对着端嫔破口大骂,这贱婢是看父皇厌弃了自己,所以是越发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贱婢!且容你逍遥些日子,只待哪一日你落到我手里,吾必报今日之辱!七皇子暗暗咬牙发誓。
“岂敢劳烦端母妃大驾。”发完誓的七皇子也冷着一张脸:“左不过是些死物,就是遗落一二,也不值当让端母妃操心劳神。”
说完了这话,他冲着李太监笑得开怀:“吾已然收拾妥当,此刻就走吧。”
哪怕内心慌得一批,七皇子仍然强行控制自己微笑微笑再微笑,哪怕半夜里搬家,也不能丢了身为皇子的高傲,他是奉父皇旨意迁宫,不是被撵出门的丧家之犬。
这一路穿宫过殿,七皇子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着旨意下的晚了些,因着底下人收拾东西磨蹭了些,反正等他们从钟粹宫出来时,已经过了落钥的时辰。
这一路上,全凭李太监的腰牌才能叫开各道关卡,每到一处关卡,不但得对把守之人说明因何落钥后还四处走动,还得让人查验他所带行礼箱笼,各种繁琐自不必赘言,单就沿途之人投来的异样眼光都令七皇子觉着无地自容。
贱婢!毒妇!蠢物!七皇子在心里把端嫔王皇后并李太监骂得狗血淋头,拜这三人的联手施为,想必不待明日天亮,自己被皇帝所厌,半夜里被赶至毓庆宫的消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