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银花被打的坚持不住连哭带嚎喊救命时,吃瓜群众们终于从田里把老支书和队长给叫了回来。
大头媳妇得了周围人的提醒, 一骨碌从孙银花身上翻了下来。
她一边儿嚎一边儿拍着地声声泣血地哭诉:“支书啊支书, 队长啊队长, 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呀, 赵秀云母女俩打我一个啊~~我快要被她们娘儿俩给打死啦~~”
一溜小跑从田里赶到生产队大院的老支书张着嘴呼呼直喘,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头儿年纪大了, 这一通跑可把他给累得不轻。
听到大头媳妇的哭诉, 老支书定睛一看,我的娘唉!眼前这媳妇儿头发蓬乱, 脖子脸上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 身上滚的全是泥土,模样简直惨到家了。
转过头再看看赵秀云母女,这俩人比起大头媳妇儿来就好多了, 除了同样滚的一身泥外,脸上一条伤痕都没有。
找他回来的村民一路上已经把这起斗殴事件的前因讲清楚了,再一对比双方的模样儿, 老支书心里顿时就有了偏见。
大头媳妇儿哇哇大哭着从地上捡起一缕缕的头发举到老支书跟前:“支书您看看,这娘俩下手多狠?您再看看我的脸, 她们娘俩是要往死里打我!您老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 我就要被她们给打死了,呜呜呜~”
“放你娘的屁!”赵秀云终于缓过来了那股子眩晕,此刻她觉得胸腹部跟脑袋瓜都疼的发木了。
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后赵秀云一手捂住胸一手指着大头媳妇儿怒吼:“你个下黒手的烂哔——,你不得好死, 明明是你下手最狠,我才是快被你打死了呢!”
“你胡说八道!我能打得过你们娘俩儿?”大头媳妇把自己头发拢了拢,手里顿时又多了大把大把的掉发,她把头发举起来让围观群众们看看清楚:“你们看看我这头发,这黑心母女下手毒不毒?再看看我这脸跟脖子还有一块儿好肉没有?”
吃瓜群众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争斗双方互相扯头发拽衣服在地上滚成一团,天知道她们到底谁打了谁多少下?
看外表,还是大头媳妇凄惨些?
毕竟她满脸血呼啦差还被薅掉了一地的头发,反观赵秀云母女,明显状态好了很多,毕竟没有外伤嘛!
于是众人迟疑了一会儿开始乱糟糟点头,大头媳妇得意地转过身去对着赵秀云道:“我打你哪儿了,把你的伤也露出来让大家伙儿看看,让支书跟大家伙儿评评理,看谁下手狠。”
“你个破烂货!你个骚哔——,你个十八辈儿祖宗都缺德带冒烟的黑心哔——。”赵秀云被大头媳妇气得快要吐血了。
这死婆娘下手专门往那羞人的地方招呼,她的重要部位肯定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她能露出来让大家伙儿给瞧瞧吗?
赵秀云气得脑子发蒙,胸腔里一股子邪火乱窜,她面目狰狞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大头媳妇,一顿污言秽语冲口而出。
“好了!”老支书一声断喝打断了赵秀云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连篇脏话,他怒冲冲对赵秀云道:“我看你是没救了,劳改了几个月你是一点儿教训都没接受到。”
“才回来连家门都还没进,你就能又跟人打起来,你这个婆娘厉害到无法无天了。”
老支书一跺脚:“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劳动改造都教育不好的人,你没改好肯定是教育的时间不够长,过了初五你就赶紧给我滚回北洼河去,等到明年过年你再回来。”
赵秀云一听简直如遭雷劈,本来过完年再劳动一个来月她就能回来了,现在老支书一句话就把她的劳动改造期限给增加了近一年时间?
想起北洼河那泥坯房子里的大地铺,露天的石头滩,旷野里尖利的寒风,麸皮豆面做成的黑窝头,从月头喝到月尾的野菜汤,一天到晚不停的劳作,赵秀云只觉天旋地转。
她晕乎着脑子质问老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