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年纪小点儿的银花不服气地嘀嘀咕咕:“她就是要吃鸡蛋了,她就是要吃了!”
无奈她的话没一个人肯听不说,大家还对她投以鄙夷的眼神,更有那年纪大点儿的妇女直接训斥她:“你可闭嘴吧,小姑娘家家心眼子这么坏,以后怎么找婆家?谁敢聘了你家去?”
正在这时,大队长孙富贵终于领着两个民兵过来了,俩民兵一人背了一杆三八大盖,上来就拉扯瘫在地上的赵秀云,赵秀云吓得浑身直哆嗦,再不见之前的泼辣样。
老支书原先也经常到他们家串门,虽说来了家里只找自家公公拉话儿,对他们两口子却也一向优待,客气中透着几分亲昵。
老头整天笑眯眯的时候她是没把人放在眼里过,现在老头一朝翻脸了,赵秀云害怕了。
她声嘶力竭地冲老支书求情:“支书,是我不对,全是我不对!我改,我现在就改!求求您老千万别把我送到劳改场去啊!”
奈何她的哭求老支书充耳不闻,他直接冲围观的人群大声宣布:“劳动最教育人,赵秀云当街追打辱骂婆婆,又不知好歹跟劝架的社员动手,差一点儿就引起了社员集体斗殴,不惩戒她难以服众,现在,把她送到北洼河的劳改场去劳动改造半年,谁有什么意见没有?”
谁有意见呐?一众人眉飞色舞,恨不得拍手称快。
这赵秀云平日里就爱掐尖要强,一张嘴死不饶人,不管跟谁说话,都要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一点儿都不招人待见。
要不是看在她公公孙长山是个老革命的份上,全村人怕是没一个愿意跟她打交道的,此时她倒了霉,众人高兴都来不及,谁还闲的蛋疼给她求情不成?
周围群众没人求情,赵秀云的儿女们站不住了,一边儿拦着民兵一边儿急赤白脸地恳求老支书。
尤其是二军跟金花,这俩人都正是相看对象的紧要时期,去年他们老革命的爷爷过世算是把他们的身价给降了一筹,这下亲娘要是给捉到劳改农场给劳教上半年,他们还有什么身价可言?还上哪儿能找到对象?
孙家儿女们的恳求老支书充耳不闻,他点着几个人愠怒道:“你们几个给我让开,没把你们几个没人伦的东西给一股脑都送到劳改场去,已经是我看在你们爷爷的份上格外优待你们了。谁要是不服不忿,就跟你们老娘一起去!”
老支书这话吓到了孙家儿女,一时间几个孩子谁也不敢吭声,老支书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喝令民兵带走赵秀云,罗青青开口了:“支书,您等等。”
“你有什么话说?”老支书心里颇为不悦,自己面门上这一棒槌的无妄之灾全都是因为罗青青,虽说是赵秀云动的手,可要没有罗青青这事儿,给赵秀云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跟自己动手。
自己已经为了她惩戒了赵秀云,她还想咋地?嫌这惩罚太轻?
她是老革命的遗孀没错,孙家儿女还是老革命的后人呢,哦,凡是跟她有矛盾的全都关到劳改场去?这妇人心也太凉薄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女,看来她也难能从真心里疼爱孙家的儿孙。
老支书一边儿想着一边儿大摇其头。
罗青青红着眼圈冲摇头晃脑的老支书开口了:“支书,平川媳妇是错得厉害,好多时候我想起她都恨得牙痒痒,可她毕竟是孙家的人,是长山几个孙子的娘,长山光荣了一辈子,他也疼爱孩子们,您把平川媳妇往劳改场里一抓,难免给孩子们带来影响,要不你就看在长山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唉!你呀你!”老支书头摇得更厉害了。
这人就是奇怪,刚才罗青青求情前,他揣度罗青青心狠手辣,对罗青青不满,现在罗青青求了情,他又嫌罗青青心慈手软,立不起来。
“你倒是一番好心,可也看他们领不领情呢?”老支书望向孙家一众人,赵秀云傻呆呆立在当地不动,孙家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上前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