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亦充满动魄惊心,仿佛这样一个安静又缠绵的动作,可以令群星失色,令宇宙无光,仿佛一个短短的吻便能摄走灵魂。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昏黄灯光下,他们并不算熟练地互相触碰着,偶尔牙齿轻磕在嘴唇上,又微微分离。舌尖相抵时是小心翼翼的,仿佛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呼吸愈加急促,短暂的触碰会带来更加孟浪的情|潮。
有一点细微的反应从心头弥漫开来,说不上动魄惊心,却缠绵悱恻。虽然男女之间并非一定要有情|欲才圆满,可它来得无比自然,为相爱的人带来星星点点,然后烈火燎原的欲念。
它不至使人迷失,却为相爱带来了更深层次的意义。
当拥抱已无法描述深情,当唇齿相依都不够倾诉爱意,那么唯有肌肤相亲,你我不分彼此,似乎才能表达此刻永不分离的迫切渴望。
即便青涩,不熟练。
即便没有书中描写的整个人迷失其中。
他们却乐此不疲地亲吻彼此,仿佛时间静止,唯有眼前之人、之事,值得放在心上,值得反复摸索。
就像海子的那首诗: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他们从落地窗前到洁白的被单上,今夜纵情一场,孟浪也有无边的美丽。
从前都是爱干净的人,昭夕讨厌夏天大汗淋漓的男生,程又年亦不喜天气炎炎时汗流浃背的自己。
可是纵情时分,肌肤相贴都不够,又怎会分彼此。
有星星点点的湿意,在额间,在脖颈,在被单上,更多在相互交融的地方。
程又年的声音低哑如砂纸磨过的玉:“水做的吗……”
“你,你还是火做的呢,烫得,烫得要命……”
昭夕的声音断断续续,却不肯服输,偏要反击。
他在笑,在动,在沉重地呼吸。
她也笑,也动,也发出细碎动人的声音。
后来又到了浴室里。
……
干净清爽地入睡时,两人面对面。
窗外是塔里木一望无际的草原,星夜无边,银河皎皎。
昭夕问他:“你会想我吗,程又年?”
“会。”
“想的频率是……?”
“每天。”
“那还不够多。”昭夕说,“要精确到每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
程又年沉吟片刻,“那我大概不用工作了。”
她噎了噎,想起他地科院之光的身份,勉为其难让了步,“那允许你每半小时,抬头休息时想我一次。一次一分钟。”
他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就在她耳边:“不如每眨一次眼,就想你一遍。”
昭夕一怔,抬眼看他,小声问:“真的吗?”
那个眼神不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到金字塔顶尖的女人会拥有的眼神,是象牙塔里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的憧憬,是撇去精湛的演技和世故的伪装,毫无保留的天真渴望。
程又年点头,“真的。”
她便心满意足长叹一声,闭眼说:“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我是开心的。”
入睡前,又不放心地睁眼问:“这个项目会进行多久啊?”
“短则数月,长则几年。”
看她表情有些沉重,程又年又笑了:“但我不必一直在这里。该做的工作做完了,我就回北京。”
“会有假期吗?”
他顿了顿,“如果你想的话。”
其实过去他是不请假的,虽然原则上来说,在项目上每周也有一天时间可以轮休,但他通常不请假。毕竟项目总在荒郊野岭,请假了能去哪里?人猿泰山一日spy吗?
但昔日不请假的好处,如今好像体现出来了。
积攒的假期放在一起休息,同事们估计也不会有意见。
昭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