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这种情愫,尤其是在明知对方不喜欢自己的前提下,其中的酸涩难忍,根本不为外人道。
凤如青看着弓尤送到她嘴边的手臂,又看着他眼中发痴的情愫,其实是十分不解的。
她自认也不是什么霁月风光之人,走到如今这一步,无不是被命运逼着,抽打着。
凤如青一直自认,她就是个很寻常的,活着为人的时候不出众,甚至是不争气,就连现在成为邪祟,也是她并没有想到的。
她同白礼之间,其实是相互慰藉,可凤如青就真的不太清楚,弓尤哪怕母亲血统不纯,也是上界天帝之子,身负重罪下界,却也还是鬼境之王,喜欢她一个邪祟?
而且看上去还不是刚刚开始。
从一开始他屡次帮助自己,就已经让凤如青意外,到如今察觉到他的心思,她更是相当费解。
凤如青伸手拍掉了弓尤伸到她面前的手,弓尤眼神晦涩。
凤如青刻意回避了这么多天,以为他不会再提及了,好歹是鬼境之王,凤如青珍视他,所以不想让他难堪。
可……如今看来,他这性子怕是也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凤如青在弓尤苦涩的视线中,别了下侧颈湿漉的发,晨阳初升下她艳若饮足朝露之花,站在弓尤面前,这一次没有躲避他的视线。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大人,我们共事许久了,我有今天,全赖大人容忍提拔,悉心教导武艺功法。”
弓尤盯着凤如青,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想要阻止她说,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腕微凉,腕间皮肤细腻至极,再向上一些,便是一条艳色绢布,系在她雪色的细白腕间,刺痛了弓尤的眼睛——这是人王系给她的,这么久了,她居然还留着,定是到如今依旧难以忘情。
凤如青没有躲开他,沉默地任他抓了一会,第一次刻意去感受他的情绪,又见他死死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绢布,情绪真可谓是波澜起伏。
凤如青叹口气开口道,“大人,你是对我有意么?”
弓尤猛地抬起头,一双鹰目几乎锐利地盯着凤如青。
他生得十分英武,五官轮廓很深,俊若隆冬灿阳,分明是十
分乖张不驯的模样,偏生眼神中因为凤如青这一句话翻滚起的情绪,竟生出了一种脆弱退避之意。
他捏着凤如青手腕更紧些,不明白她这些天一直有意退避,为何突然这般直白地揭开。
“我……”弓尤看着凤如青,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回避,站直了身体,微微拧眉肃穆道,“是。”
“我对大人,并无任何男女之情。”凤如青几乎是瞬间接话。
弓尤料到她不会回应自己,这些天的态度就是证明,可他没有想到,她竟是这样干脆地抽刀断水,半点余地也不肯留。
“为什么!”弓尤心中焦急不已,冲口而出道,“你还未对人王忘情?!”
弓尤抓着凤如青,分外认真道,“我可以等,反正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片刻,你何时能对他忘情,接受我?”
这人真的半点也不懂什么叫余地,横冲直撞地问她何时能够忘情?
凤如青神色复杂,也微微皱起眉看他,她同白礼相伴走这一遭,彼此都已经竭尽全力,分开固然黯然,却对彼此来说,更多是轻松。
她已经放下,何来不能忘情?
而且她与弓尤之间,根本也不是她是否忘情白礼的问题,她并不喜欢弓尤啊。
凤如青问他,“你说等了这许多年,那是何时对我有意?”
“记不清了,”弓尤说,“你同人王在一起了多久,我便倾慕你多久。”
凤如青眉目惊讶难掩,若真是这么多年,他倒是伪装得足够好,自己竟从未察觉过。
“大人,我无论对白礼是否忘情,我们之间,也并不合适,”凤如青将手腕从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