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把肚子直接刨开塞进去呢?”
凤如青对他的话不为所动,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视线喝水。
弓尤也不扯别的,直接道,“等黑天,我亲自送你们出去。”
他没有再去问凤如青,是否真的要为人王逆天,她在忘川中活生生拉出了人王魂魄,弓尤哪怕不曾进入其中,也能够根据凤如青每一次的惨状,窥见其中艰难。
这般的执着带回的魂魄,问出那句话也没有意义,无论是否逆天,
是否触动天罚,都是凤如青的选择。
就如他当时,就算有很多选择,可以是警告,甚至同他的王兄打上一架,或许就算把他打成重伤,他也不至于被贬下界。
但他偏偏砍了龙足,让那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白龙太子,变成了无足的蛇一般,只能在地上扭曲地爬行哀叫,弓尤从未后悔过。
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难言的畅快淋漓,连后来天罚之时的疼痛,都像是在给他舒筋骨,挠痒痒!
从某种角度来说弓尤哪怕知道不对,却也非常欣赏凤如青这份敢说敢做的决绝。
凤如青吃过东西,将拘魂鼎打开,把白礼的魂魄合在一处,白礼短暂地醒过来,不过眼神没有聚焦,又很快昏死过去。
凤如青将白礼整个收入拘魂鼎,弓尤亲自骑着骨马,带着凤如青破开虚空,直接到了梁景的皇宫之中。
在高高的龙栖大殿之上,凤如青跳下了骨马,怀抱着拘魂鼎,看向了帝王寝殿的方向,风仰起她的长发,撩在了身后弓尤的脸上,弓尤痒痒的躲了一下,接着伸手想要接住,凤如青却在这个时候转头看向他。
“大恩不言谢,”凤如青在这殿顶的龙脊瓦上,再度对着弓尤行了个十分标准的晚辈礼,“我欠你的我都记得,今夜若是我能够受住天罚,苟延残喘下来,定然将欠大人的,全都还了。”
凤如青说,“大人这便留步吧,天罚之事非同小可,大人不便牵扯进来。”
弓尤顿了顿,抿住了嘴唇,英挺的眉目微拧,片刻说道,“其实你该知道,你为他逆天改命,你们能够继续在一起的可能很小。”
弓尤没问的是,你这是何苦?
凤如青没有回答,她只是抱着拘魂鼎,对着弓尤躬身片刻,便朝着帝王寝殿的方向飞掠而去。
她身形轻过清风,越是轻,便越能够快,现如今就连弓尤,都不确定能够追得上她的速度。
她的成长是飞速的,同时又能吃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弓尤曾经是在天界带兵的将领,十分看好凤如青这种硬骨头,若是假以时日,他稍稍指点,即便凤如青是个邪祟,想来也无几人能够奈何她。
不过弓尤只是无声叹息,翻身上了骨马,天罚不比忘川之水,
谁也不知天罚降下,她这样的邪祟之身,能够挨过几下。
弓尤走了,凤如青如一缕清风,吹入了帝王寝殿,没有废吹灰之力,便将寝殿中守着的太监和侍女,包括这个龙栖大殿的下人,全都弄昏。
然后她抱着拘魂鼎,落在了龙床外面,凤如青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了落下的床幔,片刻之后,再没有犹豫地将床幔掀开。
床上白礼已经许久未见,被狐狸妖丹吊着,他气色看上去还是不错,甚至没消瘦多少。
唯独头发,似乎花白了不少,十分衬不上他这张年仅弱冠的脸。
凤如青将拘魂鼎放在了床边小案上,伸手摸了了一下白礼的脸蛋,脸上露出了笑意。
“小公子,我回来了。”凤如青说着,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明月繁星,但是无垠的黑暗,却像天道铺开的大网,这世间万物,无人能够逃脱。
那又如何呢?
凤如青抬手悬空在白礼的头顶,很快一道荧光便从他的眉心飞出,凤如青直接将取出的妖丹含入口中,接着将拘魂鼎打开,一把拉出白礼的魂魄,直接拍入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