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退缩到后方,这如何不让正年轻力胜的少年们感到憋屈不满。乔双鲤也紧皱着眉,下颚绷出硬线,沉默不语,整个人都沉郁的可怕。
沈逸飞沉静的眼神仿若兜头一盆冷水,泼到乔双鲤头顶,他强自把自己从仇恨中抽离,深吸一口气:“走吧,回宿舍。后天会有专门老师送咱们回去。”
鼠潮爆发,长白山防线是最大最艰难的防守战线,即将迎来各地抽调来的优秀猎杀者。到时候整座学校庄园恐怕会变成恐怖的钢铁血肉磨盘,没有时间顾忌到他们这十几个学生。
只是对于乔双鲤而言,他的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了。回家,回家,这个词显得格外陌生,让人近乡情怯,内心里不由得生出抵触的情绪。
还不如留在学校。
晚上躺在床上,他抱着被子,闷闷的想。
这两年他一直往冯倩家里寄钱,多亏疗养院给的高工资,到现在已经基本快要还清了。算算时间,冯倩的小儿子出生都快要两年了,估计都会说话了吧。
反正跟我没关系。
以往晚上这时候都是他锻炼心火的时间,但会上的刺激,现在看到这半透明的火焰,乔双鲤总会想到妈妈,想到温暖安全的怀抱。这让他心里难受,对山海鼠的憎恨如蚀骨地狱之火,毒蝎尖刺般剧毒。
如果没有它,自己家还完完整整的,还是记忆里幸福的样子。不像现在,漂浮如无根之草,没有过去,看不到未来。
猛地晃了晃脑袋,乔双鲤接了杯凉水灌下去,又使劲拍了拍脸。
“打起精神来。”
他给自己鼓劲。乔双鲤不喜欢让自己陷入消极低沉埋怨的心态,这种时候绝望最容易趁虚而入。他无时不刻都在跟这股绝对庞大恐怖的力量相互角力,不能暴露出一丝半点的破绽。
翻身坐起,乔双鲤接了杯水,直接灌下去。冷冽的水掠过喉咙,喉结微动,长长呼出一口气。他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哗啦啦翻箱倒柜,从最底下掏出来个月饼盒。端着犹豫片刻,铿地打开盖子。无数毛球,毛绒小鱼,小皮球翻滚着掉落在床上,堆成小小一座玩具上。
里面有老猫们送给他的礼物,还有温教授送他的毛球。乔双鲤干咳了两声,羞赧摸了摸鼻子,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窗帘拉上了,门也已经关紧,这才放下心来,认认真真把摊平在床上的玩具堆成个小山,尖尖上放了个毛球,然后——
“呜咪!”
蹭的一下,人形化为黑影,摇摇欲坠的小玩具山被折耳大魔王稀里哗啦推倒,小黑团子滚在一堆毛球里,四爪伸展,露出毛绒绒的小肚皮。变成了猫型,之前的抑郁仇恨仿佛蒙上了一层雾,乔双鲤终于放松下来。趴趴耳抖抖,小折耳灵活蹦起来,撅着屁股翘着小尾巴聚精会神玩小球。
一个月前王前辈神秘行动过后就再没有出来,乔双鲤问了两次,才忐忑开始尝试恢复力量。果然,他没再出现上次那样剧烈痛苦到仿佛整个世界破碎的剧痛,时不时的抽痛还是有,但还在他忍受的范围内。而且乔双鲤发现从那天开始,漫天的绝望更多了。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对绝望的感知力更强了,整个世界就像在他眼里褪下了朦胧的面纱。尤其是猫的形态,空气中似乎无时无刻弥漫着薄薄的黑色雾气,这些全都是绝望的具现化存在。
而他就像这片漆黑绝望海洋中唯一的灯塔,黑暗中的火炬,即使只是站着不动都有无数绝望飞蛾扑火般涌入。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能量层次的世界就会发现,乔双鲤现在简直就像是个吞噬一切绝望的旋涡,毛骨悚然。而大批绝望涌入后,他的思维空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要进去训练,乔双鲤就心头一紧。小猫咪没了之前的活泼劲儿,恹恹趴在玩具堆里良久,才闭上了一金一篮的鸳鸯眼,屏息凝神。他感觉自己的魂灵仿佛在不断下落,沉淀,坠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