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全身都湿了,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毛发干干净净被吹得蓬松的大猫满意迈着猫步回到了卧室,直接跳上了床,瞄准之前乐天钧坐过的地方蹭了半天,直到把气味完全覆盖才满意往床上一滩,转眼就打起了小呼噜。
这边乔双鲤刚打理好自己,也困的要命。但最近连续不断的噩梦早就让他被迫养成了极晚才休息的习惯,即使困的眼皮快要被黏上一想起噩梦他仍下意识恶心抵触。
教堂中的火光就像个避风港,但也只有最极致绝望的时候才会出现。一周噩梦顶多会出现一次。大部分的时间乔双鲤仍然在死亡与背叛中循环往复,不得安宁,一天里断断续续能睡上三四个小时就是万幸。
而如果这天他杀了空兽,噩梦将会更加绝望恐怖,能让他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直到精疲力竭濒临崩溃教堂出现,忽略暗黑圣母雕像,他才能在金红火光中得到片刻安宁。而且每次进入教堂,他总感觉圣母雕像又变大一圈,黑暗范围越来越大,压迫的那金红火苗宛如风中残烛。
惯常拿出来笔记,乔双鲤拧开夜灯,耳边是缅因的小呼噜。他忍不住侧头看过去,揪了揪它的耳朵,自言自语:
“你倒是睡得舒服。”
那大猫直接翻身,把他手臂压在了自己肚子底下,也不嫌硌得慌。整只猫瘫在上面,仿佛个暖融融的毛绒垫子,要害的腹部毫无防备展露在乔双鲤手上,柔软温暖。乔双鲤试图把手抽开,那大猫还会不满意的哼哼,眼睛屈尊降贵睁开一条缝,似乎抱怨他怎么还不睡觉。
乔双鲤被呼噜侵染,渐渐也觉得困了。他之前只是一直硬撑着,但事实上这一个月以来他几乎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对睡觉几乎产生了厌恶的条件反射。精神太过紧绷,总有断裂的一天。乔双鲤现在上课就总是容易走神,神思恍惚,每当瞌睡的时候直接就会被惊醒,黑暗漫过来般的心悸心慌。
要不我今天早点睡?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沉默好久,最后干脆放下书本关了灯。躺在床上,乔双鲤眉心紧蹙,双手握拳,就跟尸体般直挺挺的,几乎完全不像是即将休息,而是跟要上战场似的惊弓之鸟。唯有大猫没有觉察到,它自顾自蹭过来,紧紧贴着乔双鲤睡,毛绒绒暖烘烘的一大团,脑袋搁在他的颈窝处,完全不怕被翻身压倒。
这给了乔双鲤一点心里安稳,他惴惴不安闭上眼,过度疲惫令他几乎瞬间就进入了睡眠。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这一次情况不同了。乔双鲤没有在黑暗中拧眉咬紧牙关,没有浑身恐惧颤抖。他不知何时变成了小黑猫,折耳小小一团和缅因亲密挤在一起,毛发缠绕间,黑色与金红火焰微亮,宛如一条条细线交织在一起。从胸膛延伸,在两只猫间交汇。
火光明灭间,小黑猫说梦话似的安心地咪呜了一声,把自己拱进了大猫的长毛中。一夜安眠。第二天起来,床上的大猫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一个梦似的。乔双鲤舒服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感觉自己已经有几个世纪没睡的这么爽了。
看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摸上去,上面还残存着热度,似乎是刚离开不久。乔双鲤挠了挠头发,最终释然自言自语:
“算了,我也不管你到底是谁了。”
“就当是我有了个田螺姑娘好了。”
……
“你们想借用个排练场地?好说倒是好说,正好有空着的。”
听乔双鲤说明来意,胖橘导员一拍腿,反正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带他过去看。
今天正是个周末,难得清闲。大家几乎都在忙社团的事。见沈逸飞在改剧本,席慕忙着继续准备道具,乔双鲤干脆就把借场地的活揽了下来,一大早就去找了导员刘滨。半路上,乔双鲤边走着,边试探道:
“那个……导员你知道顾队什么时候回来吗,我最近攒了几个训练方面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