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一定,他们最近挺忙的,或许已经提前把礼物偷偷寄过来了,让阿姨晚上过来放呢。”
三人吃吃喝喝,东拉西扯聊到哪算哪,一直到十一点五十九,练冉冉跟练迁非常有仪式感地给练喻白倒数,卡着零点祝练喻白生日快乐。
练喻白虽然一再申明没有必要特地到他这熬夜熬到凌晨,只为说声生日快乐,但真的收到祝福,他也是高兴的,他面上带着笑,催促道:“行了,赶紧回去吧,别总熬夜。”
练迁吐槽练喻白年纪轻轻就老干部作息,随后和练冉冉一块收拾好桌子,把垃圾都装好提上,离开了练喻白的房间。
关上房门,吵闹归于寂静,只剩宵夜的气味在房间里残留些许余温,练喻白推开阳台上的窗户,准备等房间里的味道都散了,再去睡觉。
练喻白房间的阳台能远远望见别墅入口的大铁门,大铁门顶部的尖刺在灯光与大树枝叶间静静伫立,没有丝毫要移动开启的意思。
他没告诉练冉冉和练迁,他在来太爷爷这之前,跟他爸吵了一架。
吵架的原因是他爸又一次把他妈妈赶出了厨房。
练喻白从没见过妈妈进厨房,平时做饭的不是爸爸就是保姆,但他能看出妈妈对下厨是有渴望的。
他觉得爸爸不该一味地否定妈妈,应该给妈妈多几次尝试的机会,于是他就跟爸爸展开了争辩。
可没多久争辩就上升成了争吵,要不是妈妈一手一个把他们摁住,很难说最后会怎么收场。
爸妈送他来太爷爷家的路上,他一句话没说,下车后关车门的力道也非常得重。
大约是因为这样,这些天给他打电话的都是妈妈,爸爸那边一通电话都没有,弄得练喻白有些怀疑,他爸到底会不会在他生日这天过来给他庆祝生日。
冰冷的夜风刮得练喻白脸颊疼,但他站了许久才关上窗户,离开阳台去浴室刷牙。
敦实的布偶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脚边,他刷完牙洗完脸,弯腰捞起布偶猫,往自己床上抱。
爱来不来,睡觉。
练喻白把脸埋猫猫的肚子上蹭了蹭,得到足够多的安慰,才闭眼睡去。
睡梦中,练喻白隐约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他猜是谁在门口放礼物,又或者是留在他房间的布偶猫在跑酷,就没太在意。
一觉睡醒已是早上,练喻白起身去浴室漱洗,换好衣服戴上眼镜才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准备去拆他今年的生日礼物。
然而打开门的一瞬间,练喻白愣住了。
——房间外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练喻白踏出房间门,突然感觉有点热,接着背后掠过一阵风,他再回头,那个属于他的房间已彻底变样。
他的私人物品和在这个房间生活过的痕迹统统消失不见踪影,就连那只布偶猫都没了,只剩下一张桌子一张床,干净整洁得像一间无人居住过的客房。
我是在做梦吗?练喻白想。
下一秒,一道声音从左侧走廊传来,问他:“你是谁?”
练喻白猛地扭头,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从隔壁本该是他爸妈卧室的房间里出来。
少年一头银灰色的短发,身上穿着件短袖T恤,一条运动长裤,打扮非常居家休闲。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的脸他曾见过——在他父母高中时期的相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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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练喻白坐在一楼南厅的沙发上,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仔细观察对面大佬坐姿的少年,以及斜对面同样在仔细打量他的……太爷爷。
练喻白相信科学,但显然,科学没法解释他为什么会从冬天一下子来到夏天,还在太爷爷家遇到一个和自己父亲高中时期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以及一位明显要年轻许多的太爷爷。
所以他猜,自己大概是穿越回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