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你和高一培什么关系,对这次竞选都没有影响的。我相信大家选你,都只是因为你自己。”
说完她实在受不了时懿这样冷淡的目光,垂下了脑袋。
时懿在她沉默两秒后才开口:“嗯,我知道了。不用在意。”
傅斯恬惊喜地抬头,触及的却是时懿依旧没有波澜的眼眸。
“还有事吗?”时懿问。
傅斯恬听出了催促。她张皇地又低下了头,一边回着“没事了”,一边快速地转过了身往回走。
身后的门是不是迫不及待地就关上了,她已经无暇,也不敢细听了。
原来直接看到时懿的脸色,分辨出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不会让自己更安心,只会让自己更难过。她的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那句不必在意,大概只是给不合好友资质的普通同学的最后礼貌而已。
傅斯恬眼眶涩涩的,路过1317宿舍的门口也没有停下,继续往前几步,拐进了楼梯间。
楼梯间开着窗,却吹不进一丝凉爽的风。闷热到快窒息的感觉。她脑海中反复浮现刚刚时懿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像拿着一把钝刀,反复地折磨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放过了自己。
算了,其实刚刚好。本来就也不算朋友,本来就也不该再想当朋友,本来这几次的“亲近互动”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笑了一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宿舍,洗脚,洗脸,换衣服,上床睡觉。
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有兔子发现,连续两天,它脸上的毛总是在半夜湿了大半。
接下来的一周,傅斯恬都没有与时懿直接接触过了,即使是体育课发现时懿和自己一样选了排球,上课的时候,她都尽量站得离时懿远远的,不敢再有任何打扰。
时懿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她看上去难以接近,但她身边依旧不缺人,时不时就有女生过去向她请教垫球姿势。来来去去换了几次人,有一个女生却一直在她身旁,与她不时对垫、说笑。傅斯恬认出了,是那天在宿舍楼前和时懿一起下车的女生,她曾经在投影上也见过几次的,时懿的高中同桌,简鹿和。
抛起的排球再一次不听话地落地滚走了,滚动的方向背对着时懿,傅斯恬转过身跟着排球跑走,半蹲着捡球的动作维持了好久,才抱起球站起身,走得更远了。
宿舍里程佳珞几乎不怎么和她说话了,但针对她的小动作依旧没停。她再如何小心翼翼,程佳珞也总能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地挑刺。宿舍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傅斯恬避无可避,如履薄冰。
许是学校里不如意的事多了,所以国庆前接到傅建涛的电话,听到听筒那端传来的电视声、傅斯愉隐约的嘟囔声、傅建涛慈爱的“国庆回来过节吧,叔叔工程款结了,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时,心里竟有些软软的。
她本没有打算回去的,可最后,她却应下了:“好,那我看看还买不买得到票吧。”
挂了电话,她发短信问陈熙竹:“熙竹,你之前说不用跑火车站,学校外面有个点就能买到票,具体的位置是在哪里?”
陈熙竹回她:“怎么?你要回去吗?之前问你不是说不回去吗?”
“嗯,突然有点想家了。”打完她看着这个“家”字,又把这一串字删掉了,删完她顿了顿,脑中回想起叔叔温厚的声音、傅斯愉和婶婶偶尔也有的关心,又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打上,发出。
心里舒服了些。她眺望着远处海上架起的大桥,眼里倒影着点点光亮。
陈熙竹回复:“那明天你几点有时间?我在南大门等你,我带你过去吧。我顺便把票改签了,和你一道回去。”
“太麻烦了,你给我形容一下大概位置,我自己过去就好了。而且你票的时间刚好,你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别浪费了。”
陈熙竹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