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我们宣传栏上呢,看着都不想她写的了。”
“可不是?”林月英接话道,“我刚还跟江顺川说呢,你们二造的家属里,出了个人才啊!”说着,瞥了林秀芬一眼,意有所指的道,“不是我背地里说人坏话,王建业同志可真配不上她。”
林秀芬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嗳,话不能这么说。”杨艳贞对王建业的印象不错,“王建业同志也个很有觉悟的好同志。主要是长期出差在外,没顾上调解自己家的矛盾。今天天晚了,明天我去趟竹水大队,好好做下王建业的工作。屋里一天天的闹意见,他也没办法安心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不是?”
林月英不置可否,索性岔开了话题:“江顺川去市场割肉了,你今晚留下来吃饭呗。”
杨艳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家三个操蛋宝,到哪个家里吃饭都不安生。”说着她又跟林月英闲扯了两句,便道,“我回屋里煮饭去了。秀芬,你有事来我屋里喊我。”
林秀芬应了声好,和林月英一齐把人送到了门口。然后,就见杨艳贞两步踏进了斜对面的房子,原来杨艳贞和江顺川是邻居。
不过也不奇怪,70年代的单位福利房,跟90年代生活条件好转后的福利分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即使是领导们,住的也不过是红砖盖的两层砖木结构的筒子楼。所以杨艳贞不止跟江顺川是邻居,跟李荣锦、跟厂里的书记等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是邻居。共用一个公共盥洗室,在同一个大厨房里做饭的那种!
这边林月英跟林秀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那边江顺川从市场割了半斤肉,又买了点小菜,背着手一摇一晃的往家属区走。路上碰到厂宣传办的陈书敏:“哟,江厂长,你屋里今天有么子好事,让你个铁鸡公舍得买肉了?”
江顺川没好气的道:“你才铁鸡公!我那不是没钱吗?”
“所以今天你发财了?”
“没,这不是王建业的家属跑来厂里求助。厂里宿舍不方便,杨主任家里人太多挤不下,我给扔我爱人那了吗?哪里晓得她跟我爱人还是亲戚,这不,被我爱人赶出来买肉了。”江顺川笑道,“我算是搭小林同志的顺风车,才从铁鸡婆手里讨到肉吃。是我占便宜了。”
“看不出来啊!”陈书敏道,“你觉悟挺高!明天我就让我们办公室的小年轻给你写个稿子,全厂通报表扬。”
“滚你的!”江顺川笑骂了两句,与陈书敏在楼梯口分开,各自回家了。晚上,公共厨房里飘出了肉香,只把一栋楼的细崽子们馋得嗷嗷叫。江顺川的爱人林月英同志接手了林秀芬的事,也在家属区不胫而走。
至晚间门,林月英把林秀芬安顿在了他们女儿的房间门。说是房间门,其实是客厅隔出来的小阁楼。江顺川家统共两间门屋,卧室当然是夫妻俩的,“客厅”则一分为二,一半是饭桌,一半是儿女的高低床。儿子睡下面,床铺顺带充作吃饭的凳子。女儿住上面,围上了个床围,就是房间门了。
空间门是真的小,但收拾的很干净。被子有股阳光晒过的清爽味道,一看就是认真打理过的。
最贴心的是,江顺川吃过晚饭后,以帮着老人准备年货为由,收拾了个包袱,搬去父母家暂住了。家里只留下两个女人,彻底杜绝了任何闲言碎语。以至于林秀芬即使住在“客厅”,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折腾了一天的林秀芬躺在温暖的床铺上,长长的吐出了口浊气。江顺川的态度太诡异了,让她没来由的生出不安。毕竟,从以往的接触来看,江顺川真的不是这么热心的人。
热心的江顺川一路往出走,一路跟遇到的每个人打招呼。很快,家属区晚饭的八卦更新成了江顺川让出自己的屋子,跑去老屋住了。好在江顺川的老屋离得不远,新盖的房子宽敞明亮,他原本就经常回去住,才不至于引发太大的轰动,但也足以成为二造家属区的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