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已经变成了姐姐。而王建业则从建业哥变成了林姐夫。
陈海燕:“……”好你个苏兆明!要不是我初中课本上有《范进中举》,我差点就相信你是个好人了!
林秀芬收了重礼,少不得管炖饭。介于她的厨艺一般,索性请了陈海燕做主厨,又请了王建英做陪客。再亲自走了趟牛棚,把两个老师带她的小师弟陆章文都带了过来。
烟熏的血粑豆腐,一直到后世都是本地极受欢迎的腊味,何况在缺吃少穿的75年,加上陈海燕的厨艺加持,香味顺着风飘出去了老远,直把邻居们馋得想挠墙。
大盆的蒜香血粑豆腐摆上桌,香味愈发浓郁。再配上霉豆腐、萝卜干等小菜,以及用海碗装的紫菜蛋花汤。四舍五入等于过年!常年挨饿的半大小子陆章文,在自己师姐家里半点不客气,头埋在碗里疯狂扒饭,还没忘用左手抓着个蒿菜粑粑时不时啃一口,把其他人看了个哭笑不得。
“你慢点吃!”苏兆明看不下去了,笑道,“别的不好说,糍粑哥哥家里有,你爱吃明天去县里拿。正好我奶奶说好久没见你,你去陪他说说话。”
苏兆明的姑奶奶正是陆章文的外婆,他们两个是第三代的表兄弟。算不得多亲,但早年也有来往的。现在平反的人越来越多,陆瑞松甚至他那海外留过洋的老岳父也差不多该到平反的时候了,苏兆明不介意卖点人情。
陆章文含混的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干饭。大家倒没再笑话他,毕竟谁都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饿得烧心的感受,时隔多年,仍然记忆犹新。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毕,苏兆明提出告辞。王建业忙主动道:“我来收拾,秀芬你送送小苏同志。”
“好咧!”林秀芬站起身来,与苏兆明一齐往外走。今天苏兆明的礼送得重,林秀芬自然也要比平时更客气。一口气送到了上坡之后的大马路上,才算礼数周全。
谁料,正当林秀芬准备打道回府时,苏兆明又叫住了她,看了看左右无人,火速从棉袄的内袋里掏出了个信封,递到林秀芬面前:“姐,给你的。”
林秀芬愣了愣,本能的接过信封,随手打开一看,差点没给吓得扔出去!因为看似平常的信封里,有足足五张大团结!相当于高薪王建业的一个月工资,巨款!
苏兆明见林秀芬的模样,噗得笑出了声:“这才是真的谢礼。你收着吧,女人家手里有钱,心里有底。”
林秀芬挑眉:“好端端的,为什么给我钱?”
“水头。”苏兆明笑呵呵的解释,“你在各单位都要看的《工人报》和《妇女报》上发文章,点明了我们枫木塘夏布小组的纱窗多有意义。那些单位领导又不是傻宝,不晓得趁机刷政绩。再有像你们一造那样效益好的单位,搞点纱窗当做端午福利不挺好?给家属楼装上纱窗,年年岁岁少死几个得疟疾的孩子,也算工会的功劳了。”
林秀芬明白了:“所以你们生产小组接到各单位的订单了?”
“嗯呐!”苏兆明笑嘻嘻点了点头,他所获得的好处可不止订单,要知道枫木塘的生产小组是公家的,大大出了一回名之后,他的身份顿时鸟枪换炮,再不是街头盲流,而是正正经经的农村妇女劳动小组聘请的送货员,相当于顶上了个工人身份,即使再被公安抓到了倒卖东西,完全可以抬出“单位”来背锅。这有组织跟没组织,是一回事吗?
所以林秀芬的好处费他必须给,否则夏布又不止枫木塘会搞,她以后帮着别个写文章“广而告之”怎么办?
林秀芬那都是在正统的商业社会里滚了几十年的人了,瞬间明白了苏兆明的真正目的。他不仅想跟她“交个朋友”,更是看中了她随手能中稿的笔杆子。
因为即使在70年代,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老百姓家徒四壁,看起来啥都缺,可他们根本没有购买力。此时的购买力,正是掌握在各个单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