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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圆房(2 / 3)

交错不止。他当初结婚是被吴友妹逼的。很老的套路,一封母病危的电报发到部队,他日夜兼程赶回来,迎面砸来了个新娘。新娘只有16岁,根本没到结婚年龄,别说政审,婚姻法都不同意。硬是找了大队的关系,把新娘子的年龄改大了两岁才结的婚。

没有感情的婚姻,令他不喜的文盲。年轻气盛的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林秀芬的存在。但他是真的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顶着所有人或愤怒、或鄙夷、或耻笑的目光,王建业先脱了自己的上衣,试图罩在林秀芬身上。然而他的手刚伸过去,林秀芬立刻抱头蜷缩成团,发出了尖叫:“别打我!”

几个女工被林秀芬的尖叫惊醒,冲到跟前把她团团围住。妇女主任杨艳贞挡在了最前方,叉腰瞪着王建业:“当着我的面,你想干嘛!?啊!?你想干嘛!!!”

王建业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刚起了高调的江顺川脸色阴沉,秘书刘瑞松觑着他的脸色,试探着道:“厂长,事儿太大了,我们厂怕是处理不了。你看,要不报公安或者革委会?”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道,“万一革委会说我们包庇坏分子,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了……”

“我看行!”杨艳贞满脸厌恶地道:“地主婆就应该通通抓起来送去劳改!”

“包庇地主婆的也要开除!”人群里有人眼珠一转,突然振臂一呼,高声喊道,“不然我们不服!”

“对,我们工人阶级的队伍里,不允许混进地主狗崽子!”

“保护工农兄弟!打倒地主狗崽子!”

“打倒地主狗崽子!”

工人们怒吼间,一只草鞋唰的当空飞来,准确无误的拍在了王建业的后背上。这一下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无数的草鞋、小石子、泥巴团跟雨点似的对着王建业砸。

王建业脑子嗡的一声,脸色瞬间惨白。这是一个讲成分讲政治的年代,一旦在成分上有了污点,那将是万劫不复!游街、戴高帽、判刑……等等词汇在他脑海里快速滑过,不用别人威吓,他已经手脚发麻。

“够了!都住手!”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情绪,厂长李荣锦大步走来,“有事解决事!别让我把请病假的老书记请来!”

杨艳贞怒道:“你把革委会书记请来,我也要处置了这个畜牲!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妇联是所有新中国妇女的娘家人!现在有人殴打妇女,这个主我做定了!”

李荣锦抬手压了压,声音平缓的道:“没说不处理。但我们要讲究方式方法。”顿了顿,他看向被妇女们围住的林秀芬,用刻意柔和下来的嗓音道,“林同志你好,我是第二造纸厂的厂长李荣锦。你受了委屈,我们都知道了。现在,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来厂里找王建业同志,是想干什么呢?”

“你问她?”杨艳贞声音尖利,“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

李荣锦瞥了杨艳贞一眼,淡淡的道:“杨同志,你不要看不起农村妇女。”

杨艳贞噎了噎,还想说什么,李荣锦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再次追问林秀芬,“或者说,林同志你想要点什么做赔偿呢?”

当然是杀人埋土了!林秀芬仔细想了想,决定这么埋:“我想要个孩子。”

李荣锦:“???”

林秀芬嘴一瘪,眼中含泪道:“我有孩子,就不是不下蛋的鸡。我、我阿婆娘就不打我了。”

有些事,本来大家都忘了的。被林秀芬一提,又纷纷想了起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扫向王建业,这到底得多不行啊!

王建业:“……”

“咳——”李荣锦干咳了两声,掩饰住脸上的尴尬,再次严肃的道,“有些事不宜大庭广众下讨论。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人群中有人问:“不报公安了吗?厂长,你可不能放任地主婆欺负我们农民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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