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辛姑娘,孟琳琅依旧忍不住欢喜,那个芝兰玉树清俊的郎君终于只属于她一人了。
等到成婚再见时,他是否能忆起她是曲江边上丢给他香帕的人。
孟琳琅正满心甜蜜欢喜时,宫里贵妃被训斥禁足的消息就传来了,因着是陛下亲口下令禁足,贵妃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联系娘家国公府,这还是国公府在宫中的人脉传递出来的。
国公爷不免脸色有些难看,细细一问之下,是因为赐婚的事,陛下对贵妃娘娘迁怒不满,所以有此惩戒。
孟琳琅有些愕然,不禁微咬了咬唇,“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害了贵妃姑母?”
作为国公府嫡出得千金孟琳琅也经常入宫陪伴贵妃姑母,连太后也认识,她也一直知道贵妃姑母受宠,还从未被陛下问责处罚过。素来骄纵任性的她面上少有的显出几分害怕来。
孟琳琅可是国公夫人心尖上的宝贝女儿,哪里舍得她受惊,于是轻声安慰道,“怎么会呢,不用担心。你姑母是贵妃,膝下又有三皇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国公爷听了这话也连连点头,“是啊,还有国公府为贵妃娘娘撑腰呢。”
作为开国勋贵直到现在都屹立不到的国公府,又掌握着一部分军权,成国公有自信,为了这点儿女婚嫁的小事,陛下不至于拿贵妃娘娘和国公府怎么样的。
不过是得罪了安玄公和一些文人清流,脸上不好看罢了,但他女儿中意的夫婿,谁也抢不走了。
然而次日的朝堂上却不太平,御史言官弹劾仿佛约好了一般弹劾成国公仗势欺人,不顾体面任性妄为,德行有亏等等。甚至攻讦起了成国公府的教养,将女儿养得骄横跋扈,不知廉耻礼仪,夺人夫婿。宫中的贵妃也是恃宠生骄,越过皇后行事。
成国公气得脸红脖子粗,论嘴皮子工夫根本争辩不过,于是干脆耍起了无赖,说这赐婚是太后的懿旨,有本事跟太后闹去啊。
他没注意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脸色越发黑了。
早朝两百多份奏疏折子,七成是弹劾成国公府的,另外三成是冲着皇帝来的。
别以为御史言官就不敢说皇帝的不是,这还是他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皇帝这还是代太后受的过,大宁以孝治天下,御史们不好直言太后糊涂荒唐,炮火就朝皇帝这来了。一笔带过便是皇家纵容权贵,以势压人。
甚至有御史指出那道赐婚圣旨中所说的,成国公府的嫡小姐孟琳琅赐嫁给新科状元郎陆修琰。
言明让陆修琰以平妻之礼迎娶,二女同日进门。
这分明是羞辱安玄公的孙女,辛氏乃簪缨世家,数百年来知礼仪明进退,从未出过女子外嫁为妾,也没有过所谓平妻贵妾这种荒唐事。
安玄公退婚的举动,其实也是在世家仕林清流中赢得了好名声,至少安玄公不畏强权,清正傲骨这一点深深印入众人心中。安玄公不愿意委屈作践自己的孙女,宁愿退婚也不肯被扯入这摊脏水里头,怕污了自己。
作为陪衬被踩下去的自然就是成国公府还有赐婚的皇室了,还有一人,就是陆修琰。
即便他还未正式入朝为官,那些御史言官也没有放过他。
吃这碗饭哪怕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所以纵然陆修琰看似清白无辜,受了无妄之灾。也有言官诟病他的品行风骨了,怀疑他与国公府千金早有私情,才闹出这般事来。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翰林院的官员出来说话了。
此人不是杨学士,而是院中另一位官阶相等的文官。
连安玄公都气得病倒了,身为受过他教诲的弟子,杨学士也没脸出来见人,也就请了病假闭门不出了。
不过这位翰林学士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甚至直接请奏陛下称新科状元陆修琰不宜入翰林院。
别管皇帝准不准此奏,翰林院这无疑是表明了立场态度。可以说即便陆修琰以后入了翰林院,也难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