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李秀才伤还没好,还只能躲在院子里散散步什么的时候,就听李娘子回来说起有人到肖家提亲的事儿。
“哪个肖家?”
李秀才追问道。
“就莫秀才住在那边的肖家啊,”李娘子轻声道,“是去求娶肖四妹的,听说那青年还是陈大嫂娘家的堂兄弟呢。”
什么?!
李秀才只觉得喉间一哽,腥甜味直接蹿了上来。
这是气得想吐血了。
仿佛没瞧见对方难看的模样似的,李娘子继续道,“听说事儿进行得很顺利,连日子都定好了,就明年开春,相公,咱们是不是不得随礼啊?”
“随个屁!”
李秀才硬生生咽下那口血,厉声道。
李娘子一愣,“相公,你好像很生气啊?”
“....我这身伤怎么来的你全忘了?我恨极了肖家和莫秀才,你还想随礼?家里的银子多了没地儿使了是不是?!”
李秀才越骂越舒服,把这段时间所有的窝火都冲李娘子骂了过去。
李娘子提着小包袱,一边哭一边冲出李家院门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村子。
当李秀才爹娘回到家时,便只看见被砸得不成样子的家,还有坐在堂屋门口,满脸阴沉的儿子。
“你娘子呢?”
李秀才的娘颤声问道。
“走了,”李秀才道。
“你把她骂走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堂堂秀才,还怕娶不到一个好娘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娘骂道,“这些年你那些舅舅帮了你多少!你怎么能有休妻的念头!”
“她到我们家,几年未有身孕!就凭借这条,也足以休弃她!”
“她为什么没有身孕?”他娘也气急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还不是你不怎么碰她!”
“我怎么碰她?那么粗鄙的一人,我如何碰得下去!爹,娘,当初是你们逼着我娶她的不是我想娶的!”
一想到肖四妹从此就是别家的人了,李秀才就气得口不择言。
偏偏一喜欢瞧热闹的婶子,在瞧见李娘子走后,便想过来瞧瞧出了什么事儿,结果就在门外听了这么一场大戏。
于是李秀才不怎么碰李娘子的话,被传成李秀才从不碰李娘子,又过了几日直接传成了李秀才不行,不能碰李娘子。
可把肖家人听得乐呵极了。
“笑死我了!”
肖二哥笑得和大傻子一样,猛拍着大腿。
“传言误人啊,”肖乐也跟着哈哈笑。
莫秀才生怕他笑疼了肚子,还在一旁让他别弯着腰笑。
而肖四妹在房里做嫁衣呢,做衣服和鞋子的红布都给买回来了。
“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和你大嫂....”
“嘶,我锄头好像没拿回来,我去地里看看,”肖二哥听了肖大哥的开头,便知道结尾,于是立马起身出去了。
肖大哥叫都叫不回来,肖大嫂只能看向莫秀才和肖乐。
“别看我们,他那事儿急不得,”肖乐道。
莫秀才在一旁点头,可见肖大嫂拜托莫秀才的事儿已经被肖乐知道了。
见他那样儿,肖大嫂真不知道说他们关系好得没有秘密,还是该说他啥都告诉肖乐。
肖二哥从家里出去后,肩上扛着锄头,直接往今儿青青干活的方向走去。
他们家在那边没有地,可不妨碍他四处转悠。
没多久,便见青青背着满背篓的猪草,正费力地起身。
肖二哥恨不得冲过去帮她背过来。
可不能。
旁边还有她婆婆在。
周围也有干活的村民。
看着婆媳二人往吕家走去后,肖二哥在原地站了许久,扛着锄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