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肩膀都成这样了,就算是赚了十工分,也划不着啊!”
肖妈一边骂着,一边让肖乐把上衣脱下来,因为血皮和衣服有些黏上了,所以脱的时候,肖乐龇牙咧嘴的叫唤。
听得英英都捂住了眼睛,魏美华在他脱下衣服的时候,便转身进灶房准备晚饭了。
肖爹打了水过来,拿着擦汗巾要给肖乐清理伤口,被肖乐赶紧躲开,“不用了!我自己来,爸,您帮我打些水放在小屋,我自己自己洗。”
“怎么,老子亲自给你洗,你还嫌弃?”
肖爹一瞪眼,被心疼小儿子的肖妈一把推开,“妈帮你清理。”
“不不不,”肖乐往小屋那边走,“我自己来,爸!麻烦您了!”
“这都是什么毛病?”
“哎呀,孩子大了,知道害羞了。”
伤口是真疼,胳膊也确实有些抬不起来。
肖乐在小屋弄了大半天才出去,上半身也不敢穿衣服,就这么光着到了晚上又觉得有些凉,于是把肖妈自己做的围裙围上了。
吃饭时,英英歪着头打量着拿着木勺艰难吃饭的肖乐,“叔,你也有口水兜儿。”
啪嗒一声,肖乐的木勺落在碗里。
他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裙,别说,还真有些像。
肖妈和肖爹噗嗤一笑,就连魏美华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叔可不想戴口水兜儿。”
肖乐又疼,又饿。
大伙儿都吃完了,他碗里的饭菜还有一半儿呢,肖妈说喂他吃,肖乐的脸唰地就红了,“我多大人了!传出去我还做人吗?”
“谁会说出去啊?”
肖妈不以为然。
可肖乐幽幽地看着英英,“您信不信,明儿村里一半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有口水兜儿了。”
英英嘿嘿一笑,躲在了魏美华身后。
这也是她难得冲肖乐笑的时候。
这话说得可乐,肖妈也笑,“孩子们的话,大人不信的。”
“反正我慢慢来,你们先把别的收了吧,”肖乐又往嘴里塞了一勺子饭菜。
好不容易吃过饭,魏美华烧了水给英英洗屁股,肖乐生无可恋地靠着堂屋门,一会儿哎呀,一会儿哎哟。
听得肖爹都想骂人了。
“不是上了药吗?”
“胳膊酸疼啊,腰也疼啊,腿肚子也难受啊。”
肖乐娇气极了的样子,让从灶房出来的肖妈乐了,“现在知道上工有多累了吧?我和你爸还有你嫂子,整日起早贪黑的,就为了赚工分年底好分更多的粮食,可你呢,都二十二的人了,还游手好闲的,啥也不干。”
“我今儿干了,”肖乐垂下眼,“你们辛苦了。”
“光是嘴上说辛苦啊?”肖妈又凑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得让你知道,这份苦到底有多苦才行。”
“已经够苦了,”肖乐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瞅着肖母,“明儿我能不去吗?”
“我看你明天下床都难,也只能不去了。”
肖爹一边裹着旱烟,一边笑道。
“妈,您看爹他笑话我。”
肖乐绝对是个告状精,“我都成这样了,他还笑话我!妈,您说说他,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
“我下工回来,腰酸背痛的时候,也不见你心疼我,”肖爹嗤笑着,“不仅不心疼我和你妈,还爱气咱们,恨不得把我们气死了,好做个二混子。”
“我、我可没这么想过啊,妈!”
告状精又开始叫唤了。
听得院子里给小丫头穿干净衣服的魏美华翻了个白眼。
即便今天小叔老老实实上工了,可以往对方的所作所为都没让魏美华对其改观。
摸了摸衣服内包里的钱和票,魏美华抿了抿唇,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