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被他听了多少。
温楚楚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沈星阑微微一福,头垂得极低:“臣、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她以前总觉得沈星阑过于幼稚,完全不像储君,甚至曾大逆不道的想过,来日登上大位之人必是沈季青。
可如今自己仅是被他轻轻瞥了一眼,就膝盖发.软,几乎站不住,差点就要狼狈跪倒在地。
温楚楚的父亲虽也曾是将军,她却是从小就被娇养在家中,一出生就在京城长大,可说未曾感受过沈星阑这种毫不掩饰,扑天盖地直指而来的滔天杀意。
她瞬间就被慑人的杀意压迫得冷汗涔涔,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冰冷得不象话。
温楚楚满目恐惧,几乎转身就想跑,整个人恛惶无措:“臣妇还有事,就不打扰──”
沈星阑目光掠过苏长乐面前的红木盒,看到里头的书信时,眼神登时又冷了几分。
他淡淡的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晋王妃可得把话说清楚才能走。”
话落,他又缓缓在苏长乐面前蹲下,单膝跪地,只手托起她的脸颊,大拇指轻.柔的拂.过她微微发白的脸庞。
“不怕,孤来了。”他轻声道,“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苏长乐瞬也不瞬的看着沈星阑,见他气质沉稳得不似平时,更似她所熟悉的那个沈星阑,她蓦然攥紧拳头,压抑着加速的心跳,心中的猜测与怀疑已然攀升到最高点。
沈星阑见状,眉头微蹙,抓起她的粉拳,垂眸,温柔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在自己的大手里轻轻的捏了捏。
身陷恐惧之中的温楚楚听见沈星阑的话,见苏长乐突然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简直就要气炸。
她的夫君为了苏长乐茶饭不思,甚至在意.乱.情.迷时将她当成苏长乐,她实在气不过,才会在沈星阑不在时过来东宫一趟,告诉苏长乐这件事。
明明她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个,苏长乐却突然一副被她欺负的模样,而沈星阑什么都不知道就颠倒黑白,她反倒成了不折不扣的坏人!
温楚楚气得浑身发抖,心中的愤怒瞬间大过于恐惧,干脆破罐子破摔,又将方才告诉苏长乐的那些话,对着沈星阑再说一遍。
沈星阑摸了摸苏长乐的脸,轻轻的“嘶”了一声,面上神情带了点困惑。
“不论晋王妃所言是否为真,孤就想知道,就算四弟真的觊觎孤的太子妃,做出了混账事,你为何不是回温府找温大统领为你讨公道,而是拿着这些信来见太子妃。”
温楚楚自然不会说她是想烧毁这些书信,却又不想被沈季青怨恨,才会带过来给苏长乐,哄她动手。
反正苏长乐只余七岁心智,又将她视为好友,哄她毁掉这些信并非什么难事。
温楚楚避重就轻道:“臣妇与太子妃为闺中密友,亲如姐妹,臣妇就只是来找太子妃诉苦,并无他意。”
沈星阑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站直身,将秦七唤了进来。
“立刻派人去晋王府请晋王过来,就说孤有要事要与他相谈。”
秦公公应了声是,立刻退出会客厅。
“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温楚楚听见沈星阑的话,再也绷不住,放声大叫起来。
沈星阑负手睨向她,慢悠悠地说:“晋王妃不是很伤心么?还难过到要来找太子妃诉苦,孤这就把四弟叫过来,当场跟他说清楚,叫他莫要再觊觎孤的太子妃,也莫要再惹你伤心难过。”
温楚楚听见这话,简直要疯。
沈星阑是个疯子吗?他怎么能把沈季青叫过来当面对质,他就不怕这件事传到宣帝耳中,苏长乐和沈季青都该遭罪吗!
苏长乐虽不知温楚楚心中所想,却也同样有点担心,她扯了扯沈星阑的衣袖,道:“太子哥哥,这件事不可闹大,要不把信烧了便是。”
她不着痕迹的瞟了眼那些信,所幸沈星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