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中国国界,他国生魂勿近!]
一声警告,将闲鱼从噩梦迷沼中唤醒,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向两边滑落。好半晌,她的意识才逐渐回笼,忍着大脑针扎般的刺痛活动了下脑袋,转头便对上童女泪汪汪的眼睛。小家伙见到闲鱼苏醒,一时高兴的忘记了哭泣,她也顾不得跟她打招呼,扭头便扑棱着小翅膀冲出屋子,并大声喊道:“醒、醒来!晴明大人!保宪大人!”
“师……”闲鱼张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肿痛的可怕,稍微一动,便传来被砂纸打磨的剧痛。她的身体没有一处不难受,像穿了不合适的衣服,闷热酸胀,手脚还不听使唤。腹中的空虚感更甚昨日,可她依然没有什么食欲。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撞开,保宪第一个冲过来,他握着她的手,紧张又急切的问道:“师妹!”
看到大师兄的脸,原本闲鱼认为已经哭干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张了张嘴,品着自己泪水的苦涩味,尽管喉咙仍是痛的,她还是忍不住万千的委屈,向他道:“大师兄……”她还记得,叶王说,要她帮忙给大师兄道个歉,因为是她的话,大师兄就算多生气都会原谅他。可现在保宪近在眼前,闲鱼却一点都不想帮他说话,她咬着唇,哽咽道:“叶王…他又欺负我。”
“我明白,我明白。”保宪俯身将师妹抱在怀里,揉揉她的脑袋,心中终于有了丝失而复得的真实,想到叶王,眼眶红肿的保宪微微一窒,才接着咬牙道:“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大师兄帮你…帮你教训他……”
闲鱼抓着保宪的衣服,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熟悉的气味,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晴明的视线在闲鱼的短发上停留了几秒,便抿着唇移开视线,他拿起茶壶倒了水,递到保宪身边道:“师兄,让师妹润润喉咙。”保宪这才惊醒,他拍了下脑袋责备自己的粗心,赶忙将水杯递给闲鱼,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下。
荒将枕头和多余的被子垫到闲鱼身后,将外衣递给她道:“师姐这些天滴水未沾一直在昏睡,如果饿了可以先用些点心。”说完他将早就准备好的菓子放在她身边,并道:“师姐神社的人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已经遣人去伊势送信,他们差不多也快到了。”
“谢谢你。”闲鱼心生愧疚,她忽然离开,大家不知道会有多担心。
“只要你不怪我多事就好。”荒露出腼腆的笑意,与当初的神使少年别无二致,京都物欲横流的生活,并没有改变他。
“怎么会呢,都是我太任性了。”闲鱼摇摇头,在大家关怀的目光中拿起菓子,她几次张嘴,却只咬下小小的边缘,反倒是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晴明敏锐的察觉到师妹的异样,他转动了手中的扇子,忽然对保宪道:“师兄,师妹刚醒,怕是不能吃这些冷硬的点心,我观厨房还有些粥水,不妨热一热再给师妹。”说着,他将闲鱼手中的点心和盘子一并端走,果然见她松了口气。
“那都是昨日剩下的,哪能再吃。”保宪皱眉摇头,将闲鱼放回床上,起身道:“师兄去给你熬点新鲜的。”
保宪这头刚离开,原本坐在床上微笑的闲鱼便忽然变了脸色,她赶忙拉来床边的唾壶,将之前吃下去的那小块点心连同胃液一起吐了出来,她不知道究竟吐了多久,只觉得口中满是胆汁的苦味反胃感才缓和下来,重新坐回到被窝里。对上晴明和荒错愕不解的目光,闲鱼扯出个牵强的笑容,用食指抵在唇前,无声嘘了下。
荒赶忙拿了手帕和清水让她擦嘴漱口,晴明则若有所思的坐在她床边,问道:“师妹这样多久了?”如果这只是从地狱归来的后遗症的话,她是不可能虚弱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别担心。”闲鱼笑笑道。
“说实话。”晴明用扇子敲了下手心,明明是平常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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