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都吓得有点傻了,忍着泪道。
“姑姑,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嚼舌根了。”
青娘见她是真的怕了,面色微微缓和了些,轻声道,“行了,这回就不罚你了,下回别犯。”
方才那一幕,不说丫鬟看了觉得纳闷,便是青娘见了也惊讶,这不奇怪。
不说侯府,便是寻常老百姓家里,也没见哪家郎君吃妻子碗里剩下的吃食的,单是这份毫不掩饰的恩爱,青娘看了都觉得傻眼。但主子们乐意这么做是一回事,下人能不能拿来嚼舌根又是另一回事了。
规矩不能坏,心也不能大。
……
用过馄饨,内间的珠珠忽然哼哼唧唧哭了起来,知知进了内室哄孩子,陆铮在一边看着。
珠珠好不容易不哭了,安安稳稳睡去了,陆铮蹙蹙眉,“珠珠每晚都要你这么哄?以后夜里还是叫乳母带。”
珠珠刚出生时,是跟着乳母一道睡的,因为夜里经常要喂奶,跟着乳母睡方便。后来知知跟着陆铮去了射阳,母女俩分开了段时日,等到再见面时,知知见女儿夜里不大要喝奶了,便试着自己带着睡了。
陆铮是女儿还未到徐州时,便出征去了交州,因而还是头一回看妻子半夜这样哄孩子,不由觉得这样未免太伤神了。他虽宠爱这个女儿,但偏心妻子却是很明显的。
他这样说了,也不由得知知说什么,起身叫了乳母来,叫两个乳母轮着带小主子睡。
乳母很快将珠珠抱走了。
陆铮回到内室,脱了寝鞋,上了榻,夫妻二人却都有些睡不着。
知知侧过身,伸手摸了摸陆铮的胡茬,青色胡茬硬硬的,和陆铮的头发一样,有些扎手。
“很难看?”陆铮笑了下,抬了抬下巴,任由知知的手在自己下巴下颔处乱摸,有些痒痒的,但还能忍,他解释道,“路上太赶了,没顾得上注意这些。”
知知摇摇头,“不难看,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郎君。”
这话可就有些违心了,陆铮的长相,并非时下最时兴的那种风流俊俏,勉强要靠的话,也就和“俊”沾边。他五官深邃,鼻梁又挺又直,唇很薄,时常冷峻地绷着,加之自带凶悍气势,常常叫人不敢接近,远远便望而生畏。
反正无论怎样,知知这话,定然是不算客观的。
但陆铮听了这偏心的话,倒十分愉悦,沉声笑了下。
“夫君是因为看了我的信,所以才匆匆忙忙赶回来的麽?”知知此时也缓过劲儿,明白陆铮怎么忽然便披星戴月赶回徐州了,也没提前知会一声。
提及此,陆铮倒是神色郑重了几分,细细打量着妻子的神色,瞧不出什么不开心,才道,“岳母的事,我也知晓了。这样的时候,我该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知知年幼的经历,一直是陆铮心头十分在意的一件事。知知回到江家后,岳父岳母对她珍爱如宝,这令陆铮一直十分感激岳父岳母,连带着也很亲近自己的岳家。
假设岳家是如江郡丞那样的人家,他定然不会爱屋及乌,对岳家多有提拔,而是想着如何给自家妻子撑门面。
知知过了十几年孤苦伶仃的日子,在严苛的嫡母手下讨生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被爹娘兄嫂疼爱,却一下子又得知了自己真正的娘亲早已去世,这叫陆铮怎么能不心疼她。
因此得知知知的身世后,他第一时间便安置了军中事务,叫管鹤云等人替他收尾,自己则匆匆忙忙回徐州了。
说心底话,他宁愿知知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高高兴兴地以为自己是江家女儿,也不希望她又成为没有娘的孩子。
但江陈氏是岳母,这也算是江家的家事,他怎么也不能怪到岳母身上。
陆铮坐起身,朝窝在被褥里的知知伸出手,温柔的道,“过来,夫君抱一下。”
这事也过去有些日子了,知知一直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