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变着法子欺负陆铮!
陆铮听得一傻,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家妻子眼里,人高马大的他居然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怔了下,失笑道,“你啊——”顿了顿,又保证道,“你放心,没人欺负得了我。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跟珠珠。”
知知面上满脸信赖,心里却想着,明明都被寡母寡嫂欺负了十几年了,夫君在这一方面实在太天真。
二人说过这事,小宋氏又来了一回,这次陆铮亲自出马,小宋氏自是没二话而言,讪讪而归。
很快到了冬藏祭,祭官挑的日子很好,天朗气清,不算很冷,也无风雪,恰是个极适合出门的日子。
得知今日是小娘子头回出门,正院以青娘为首的下人们,都十分重视,前一晚上就把物事都准备好了。
珠珠出生起便生得比寻常孩子好看些,如今娇养了几个月,更是小脸圆润,白白净净的,且性子随娘亲,脾气好得很,不怎么哭哭啼啼的,就爱用小葡萄般的大眼睛,亮闪闪盯着人瞧,也不晓得她在瞧些什么。
知知给小珠珠戴上帽子,裹上襁褓,抱在怀中,起身出来了内室,便见陆铮也已经换好了衣裳。
他今日穿的正式,他身材高大,宽肩、长腿,本就穿什么都合身,平日里穿的随便,只觉得看上去凶悍高大,有几分令人生畏的气势。如今穿了锦衣华服,虽仍是黑色的,但暗纹金丝,只衬得人十分贵气,一言不发的冷硬模样,只叫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又生出臣服之心。
满屋子的下人,皆低着头,不敢朝陆铮看。
听见内室传来的脚步声,陆铮转身,见妻子抱着女儿,冷厉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朝那边伸出手,“知知,过来。”
知知走到他的身侧,满屋子的下人见状,皆默不作声退了下去。
但凡在正院伺候过些日子的,都晓得,娘子在时,大人眼中是容不下其他人的,最好趁早退下去。也不是没有那等没眼力见,非要赖着,不知图什么的丫鬟,只是第二日,便瞧不见那人了,细细一问,没规矩被赶出府了。
陆铮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小珠珠,见她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望着他,仿佛知道他是爹爹一样,忍不住笑道,“真乖。”
夸完女儿,陆铮又抬头,细细打量着知知,见她一袭青色锦服,下身是同色的褶裙,本有些老气的,但穿在她身上,端庄之外,又有几分清新的美,犹如林间青竹中的仙子,通身灵秀仙气。
陆铮心中一酸,想起今日可是要带着妻女登台的,上回妇好祭的时候,那些书生便写了那么多吹捧知知容貌的篇章。偏偏是自己答应了祭官的,此时反悔也来不及,只得作罢。
青娘抱着披风来催促,道,“大人,娘子,该出门了。”
陆铮“嗯”了几句,顺手披风,亲自为知知穿上,细心系好结,再牵着她的手,夫妻二人一同出了门。
这一年的冬藏祭,格外的热闹,比往年更甚,皆是因为,百姓们晓得,今年主公会携妻女露面。作为主公,陆铮是难得的亲民的那种,他的亲民,不是那种弄虚作假的和颜悦色,而是事必躬亲。
广牧郡中的事务,虽大部分交给了谋士和文臣,但陆铮却并非当个甩手掌柜,事关民生的事情,恰是他最关注的的。从年前谋士提出的田亩改革,到今年的水利河运,一桩桩利民的政令,更让广牧百姓对这位新太守十分推崇。
每每他策马从军营归时,时常有热情的百姓,赠些新鲜瓜果,当然,都是丢给陆铮的随从。
比起这位时不时能见到的太守,太守夫人便不那么经常露面了,毕竟是深闺妇人,但广牧百姓的妇人中,民声最佳的,便是太守夫人了。
一是容貌出了名的姝丽,令广牧百姓也觉得自豪不已。二是年前的广牧守城中,太守夫人亲临战场,同广牧百姓同生共死,在百姓中口碑甚至比陆铮还要好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