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让?我不给陆逆的走狗让路!”
“嗨?!”李多顿时来气了,大声喝道,“我见你是个读书人,待你客气几分,你倒蹬鼻子上脸,还来劲儿了?你说谁是走狗?!你唤谁叫陆逆?”
两人这么一吵,街道上渐渐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将道路挤得严严实实。
聂槐巴不得如此,轻轻瞥了眼李多,拱手扬声道,“诸位父老!一月前,广牧陷困,蒋鑫军队虎视眈眈,何等危急时刻,吾郡上下一心,以钟氏为首,军民一心,将蒋鑫军队阻于城门之外。如今,诸位可知,钟氏何在,钟老爷子何在?”
钟氏在广牧很得民心,聂槐稍一暗示,众人便俱低声议论了起来。
聂槐折扇合拢,遥指郡守府的方位,义愤填膺道,“诸位可知,数日前带军入城的陆铮,已将钟氏逐出郡守府,如今那里,早已换了主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李多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怒指道,“你这书生不要胡说八道!分明是钟老爷子自己让出来的,千户何曾相逼?!”
聂槐不慌不忙道,“让?钟老爷子仁厚,不肯言陆铮恶劣行径,然举郡上下,何人不知?钟氏向陆铮求援,陆铮本该即刻出兵,解广牧之困,偏偏为一己私利,视全郡百信如蝼蚁,按兵不动,直到广牧失守的前一刻,才缓缓而至,如今邀功请赏,焉知多少无辜冤魂,死于蒋家军队刀下!”
“为一己私利,不顾黎民,是为不仁!仗着钟氏仁厚,挟恩图报,占广牧,是为不义!不仁不义,此等汲汲于名利之小人,有何资格入主广牧?!我唤他一声陆逆,有何不对?这车上乃是陆逆亲眷,倘若我说的有半分不对,何不出来同我驳一驳?”
“聂兄说的没错!”
聂槐身后的学子们俱声援他,一时之间,“陆逆”二字不绝于声。
“你——”文人牙尖嘴利,李多一介武夫如何能说得过,气得拔刀。
聂槐巴不得李多拔刀,眼中划过一丝得逞之色,正要继续刺激李多,忽的,李多身后的马车传来一句“李百户,不可”!
这声音出自女子,软而不媚,柔而不佞,语气沉静,聂槐不由得心头一荡,再看李多,已经将刀插回了刀鞘。
聂槐心下失望,这时,便见马车帘子被掀开,一年轻女子缓步而下,她肌肤雪白,眉眼精致,一身华裳,身段苗条婀娜,气质温然。
随着她的露面,整个街道霎时一静。
聂槐亦被惊艳一瞬,他虽早就晓得此辆马车载的是陆铮之妻,但此前只听说过,这位陆夫人是陆铮微末时娶的,便猜想多半是个粗鄙农妇,大字不识,哪晓得陆铮之妻竟生得如此貌美。
面对美人,聂槐不好意思口出恶言,止住了话。
知知却不打算这样任由他诋毁自家夫君,轻声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美人问话,聂槐下意识答,“我姓聂。”
知知颔首,“原来是聂郎君,方才听聂郎君一番阔论,似乎对我夫君诸多不满?”
聂槐见她轻声细语的,不似那等耍泼妇人,心下惋惜,这等妙人儿如何成了陆铮那莽夫的妻,但嘴上倒答,“夫人莫怪,但陆铮的品行,我的确耻与为伍。”
知知扬起笑,毫不在意道,“聂郎君所言,确有些道理。但并非我夫君品行低劣,品行低劣的,怕是另有其人。”
“夫人何出此言?”聂槐质问。
知知微抬下巴,面上沉静,开口道,“我夫君纵有千般万般不好,独独没干过一件事——欺辱妇孺!聂郎君与同窗既不满我夫君,为何不去同他当面辩驳,却偏偏来欺负我一小女子?律法中,尚有一句,罪不及妇孺,更何况,聂郎君还未给我夫君定罪,为何又叫了这些人来,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小女子?”
知知不紧不慢说罢,一字一字道,“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说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