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陈氏理解的点头,“这倒是,听你阿爹说,指挥使不在,卫所的事都是女婿管着,幸好他本事大,管得住。”
知知才不想听阿娘如何吹嘘陆铮,娇气道,“阿娘,我饿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江陈氏一听,顾不得夸了,忙急急忙忙去厨房做糖水蛋去了。
这一夜,知知是在江家住的,她虽出嫁了,家里哥哥嫂子们却还疼她,将她的闺房留着,没用作她用,想的就是日后她回来了,能有个地方住。
第二日起来,知知来到院子里,阿爹和阿兄们都在,见了她便笑呵呵道,“用早饭去,你嫂子做了你爱吃的甜糍粑,吃了阿爹带你去山上玩。”
知知面上露出笑来,高高兴兴应了一句。
吃了颇粘牙的甜糍粑,知知便跟着父兄一块去山里了,说是山里,其实也就是山脚下,没敢带她往深山走。
二哥江术怕她无聊,还特意给她找了活,道,“喏,似这几种,都是能用的草药,你要是瞧见了,便采来,晾干了能补气血,对体虚的妇人好。前几天曹二哥来家里讨药,正好晒了,我过几日给他们家送去。”
知知仔细看了看,记下来,忽的想起来问,“二哥,曹家不就是秀秀嫂子家麽?她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秀秀便是知知刚来卫所时,用那灵液救下的怀孕妇人,当时浓重的血腥味,知知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江术道,“还是老样子,只能慢慢调养。最好还是要去外边找大夫看,我于妇科一途,算不得精通。”
江术走的是军中大夫的路子,擅长的也是些刀伤骨折之类的病,对妇人生产怀孕体虚一类的毛病,实在懂得不多。
“那卫所中难道就没人专门替妇人看病的麽?我看上回秀秀嫂子家找的稳婆,也只是凭着经验来,还险些用了火来止血。”知知不由得纳闷。
江术皱眉道,“专门替妇人看病的女医,有也是有的,我记得还听人说过,扬州就有位极有名的女医,最擅妇科,尤其擅长孕妇难产杂症。但女医毕竟少,这乡下哪里能轻易寻到。”
“原来是这样。”知知受教点头,忍不住道,“要是女大夫多些就好了,不说旁的,便是女子生产时,能有一擅妇科的大夫在旁指点,像秀秀嫂子那样受难的妇人,就能少些了。”
江术医者仁心,只皱皱眉,“女子识字的尚且不多,学医的便更少了,愿意出来抛头露面行医的,更是少之又少。”
知知听二哥这般分析,脑海中隐约有了个模糊的想法,但她做事向来不是一时兴起,只默默继续采草药去了。
说是采草药,实际上江父等人压根是领着知知去玩的,中途还捡了只翅膀受伤的小鹰。
江术给包扎了,见那小鹰颇通人性,毛茸茸的还有几分可爱,便给知知抱着玩。
“它好乖啊……”知小心翼翼摸了摸小鹰的脑袋,见它一点不认生,还抖着翅膀,主动上来蹭她的手指,不由得对这小东西多了几分喜爱。
江父过来瞅了几眼,道,“看着像隼,留着吧,养好伤再放生。”
知知乖乖点头,嗯了一句,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到中午,一行人便回了江家,嫂子冯氏早做好了午饭,就等着他们回了。
江陈氏招呼他们吃饭,见了那小鹰,道,“山上捡的?哟,还受伤了,小东西怪可怜的。”
知知倒兴致勃勃的,找了小篮子,垫了些旧衣,将小隼小心翼翼放进去。
江陈氏本来只是看个稀奇,见女儿这么上心,一副喜欢的不行的样子,瞧着跟得了什么宝贝的小姑娘似的,不由得一笑,道,“我去切块肉来喂它。”
其实知知昨天突然回来,她和江父都是当了阿爹阿娘的人,哪能看不出来?不过是怕自家姑娘不自在,装着不晓得罢了。
小夫妇哪有不吵不闹的,这点事在江陈氏眼里,当真算不得什